無論多簡單的話,從郝宿的嘴里說出來也都好像帶上了特殊的誘惑力。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境下,溫柔堅定的人被威脅著,無能為力地妥協順從。
“愛我。”
范情清冷的聲音里是徹底的甜蜜,他揭開了郝宿的眼布,一頭金色的長發映入眼簾。蒼白脆弱之下,是染如晚霞般的美麗。
名義上的小媽要求他,要愛他。
郝宿深藍色的眼睛像海域一樣寬闊寧靜,又是那樣溫柔的性格,當他全心全意地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他是在深愛你的錯覺。
范情的頭發都被蹭亂了許多,那種矜傲當中,蘊含著的是無限的歡喜和嬌氣的天真,同時還有一些骨子里的陰戾。
郝宿被禁錮得不能移動分毫,除了答應范情的要求以外,別無選擇。
又或者,他徹底認識到了范情陰險的真面目,不再善心相對,將那些世俗的規定一條一條地擺列出來,大聲斥責他行為的荒唐。
郝宿眼皮半闔,像是在斟酌這樣究竟劃不劃算。
“只要我答應您,就可以了嗎”
“是的。”
“假如我欺騙了您呢”
“那么,我會把你重新抓回來,永遠鎖在這里。”范情就是這樣一個自私可怕的人,他毫不掩飾這點。
氣息曖昧間,郝宿將身體更放松了一些,只是被范情扣著的手忽而主動抓住了對方。
他一只手就將對方的手完全合攏住了,被碰到的皮膚立刻盈出一股酥麻。
燭光當中,只聽他聲音平穩,卻又越線十足。
“夫人,您的手很軟。”
視線專注著,又是那種咬念得極為標準的音節,即使兩人如此情形,也充滿了貴族禮儀的姿態。
像是在十分莊重的場合里,紳士有禮地朝一位初初見面的美麗夫人彎腰,然后盛贊他的漂亮。卻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于握手的瞬間,暗中勾引著人。
偏偏郝宿又是以極為認真的神情說出的這話,他越是沒有狎昵之意,起到的效果就越適得其反。
范情新換的睡衣上沒有玫瑰了,但玫瑰好像又以另一種形式出現。
他抵著人,殷殷切切的。
“親我。”
于是郝宿便親了親人,是主動且自愿的。
范情變得一團柔順,憐弱的胳膊摟著人,本就不甚牢固的領口才幾個來回,就松開得徹底。
跟郝宿在一起總會讓他格外開心且舒服,范情最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他試探著要將自己往郝宿身上更靠著。
然而才碰了一下,就又受驚過度似的退了回去。
如果范情是一個對教會虔誠的信徒,那么無疑,他今晚的所作所為是要受到嚴厲鞭笞的。
然而有郝宿跟他一起,范情又是什么都不懼怕的。
但還是太羞恥了,教義一條一條地浮現。
他純情得厲害,連人都綁住了,最后也不過是跟郝宿反復親了幾下就什么都沒有再做了。
范情在郝宿面前傲慢,盛氣凌人,又在郝宿面前情動,神態迷醉。
他不介意被郝宿看到自己這副樣子,他喜歡被郝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