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可恨的。
現在有求于人的是胡直山,他為了哄勸范情投入的成本已經足夠多了。因此就算范情的態度再惡劣,胡直山也不能說什么。
他壓下心頭的火氣,擠出一個實在算不上是慈祥的笑容,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郝宿在上流社會的第一次正式亮相無疑是成功的,范情成功地讓人記住了對方。
馬車沒有行駛多長時間,就回到了莊園。
夜間十一點的鐘聲敲響著,房間里的暗門被打開了。鎖鏈聲響起的時候,郝宿又變成了在角落時的模樣,甚至于他主動向對方伸出了手。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間里十分具有穿透力,勾引一樣的目光,頭微仰著,嘴邊還帶了笑意。
“需要我親自為您示范一遍嗎”
咔噠一聲,是郝宿的手腕被鎖住了。但跟以往沒有留有余地不同,這回他能抱住范情。
沒有得到拒絕的話,郝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就跟蝴蝶一樣,被捕獲到了懷里。
蝴蝶脆弱,美麗,一如郝宿手下的人。
小夫人金色的頭發因為低頭的動作,將他小半張臉都遮住了,更增添了原本的薄弱感。
郝宿撈起范情的頭發,過于柔順,以至于好幾縷都從指縫當中漏了出來。
“夫人,您的頭發很美麗。”
他在贊嘆著,語氣是完全的真誠。那種越界的態度太明顯了,目無尊長,將范情的頭發全部捋到了腦后,使人得以看到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
范情的單眼皮總使他在面無表情的時候有一種倦厭的清冷,郝宿注視著。
“您的臉也很美麗。”燭光中,他湊近人,拿起范情的手,拂在對方的臉上。
再是脖子,肩膀。手腕稍微使勁,就令那憐弱的指尖達成了目的。
肩上的痕跡消失了,但又沒有徹底消失。
“好嬌啊。”
過了有兩天了,還是能看出來。郝宿淺笑著,拿著范情的手又按了一下。
自己冒犯自己,他被打破了絕對的純潔。
宛如一則古老而久遠的神話,主人公或被神明指引,或自己就是主角,在打碎與重塑自我。范情從來就對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不感興趣,然而他的腦海里到底也還是留有一些印象的。
眼見范情的指腹倏而就紅了,郝宿也沒有將他的手移走,而是重復地又演示了兩下。
直到小夫人連手都被染粉,才略略罷手,將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處,擁著。
燭苗跳燃著,在夜間的哥特式建筑里有一種相合稱的詭美。
“您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郝宿換了一只手,依樣畫葫蘆地在另一側肩頭擺布起來,上衣褪到了月要部,“夫人,您看起來太害羞了。”
哪怕范情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可那種心理上的感受還是直觀地從他的眼眸里展現著。
自己取悅自己,這簡直是罪大惡極。更別說,不單是只有肩膀。
小夫人有很多種款式的睡衣,但相同的是,它們穿起來都足夠舒服。
這些衣服無一不是布料上等,棉花一樣。
此刻郝宿的手跟他的手同時感受著,印花伴隨著褶皺,似乎被賦予了短暫的生命,在起,在伏。
范情的罪惡越來越多,他碰著,手背是郝宿的溫度,亦是他的。
神話早已過了開頭的平淡直述,主人公跟更多擁有情節的人交流著。
從宴會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發紅了。眼下更是紅得可憐,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在碰自己,感官上的觸值才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