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你們不要忘了就好。”裴廷秋走得很瀟灑。
不過他出門沒多久,又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當中,郝宿不知道為什么拉住了范情,而后者一臉關心地正跟他說什么話。
兩個人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頂多,就是比平時更親密一些。裴廷秋沒有什么兄弟姐妹,又經常跟郝宿和范情待在一起,耳濡目染,一時也沒看出什么來。
他收回視線,腳步繼續往前。上車的時候,打開了手機,給俱樂部負責人發了個消息過去。
熄屏之前,能看到他的聊天列表上有一個置頂對象。
裴廷秋的車子很快就開走了,而客廳內,也已經沒有了郝宿和范情的人影。
剛才郝宿跟范情說自己頭有點暈,后者擔心他是不是暈車了,先扶了人回房間,正要下樓再讓人拿點暈車藥過來,就又被拉住了。
郝宿總是很有力氣的,在范情掙扎的時候,他都能將人緊緊地固定住,不得動彈,更何況是現在。
哪怕常年打網球,可在對上郝宿的時候,范情始終毫無勝算。
“宿宿,我去給你拿藥。”范情以為郝宿是暈車難受,在跟自己撒嬌,耐心哄著他。
兩個人就站在房門口,再一次的,門是關著的。他們進了三扇門,每一扇門內仿佛都裝滿了潘多拉魔盒的各中欲望。
范情想關上,郝宿卻親手帶著他打開了。
眼下聽到范情的話,郝宿不但沒有松手,反而直接將人抵在了門上,然后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額頭緊貼著皮膚。
“哥哥陪我一會兒。”
更像是在撒嬌了。
范情被郝宿的行為和說話的語氣弄得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郝宿這么抱著他。
離得近了,他終于發現郝宿之前并不是因為剛醒來,視線才會懸浮著。郝宿似乎喝醉了。
范情聞到了一點酒精的味道,很淡,還帶著果酒的甜意。
他回想了一下,郝宿在上車以后似乎喝了一瓶飲料,過后不久,對方就閉上眼睛了。那時候他以為郝宿是累了,現在看來,應該是裴廷秋的飲料買得太多,不小心混進去了一款帶酒精的。
“宿宿”
室內明亮,兩人的情形才會越發清楚地擺在眼前。范情開口不久,就感覺到郝宿調整了一下位置,溫熱的氣息盡數撲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好似下一刻,對方就會來盡情地吻住他。
跟車里一樣的狀況又發生了,卻更加嚴重。
變故讓范情不得不止了話頭,他知道郝宿不會喝酒,想要把人勸去躺一躺。暈車藥也不用吃了,他得讓廚房去做一碗醒酒湯出來。
不能再讓郝宿抱下去了,于他,于郝宿,都太危險。
范情對于郝宿的意志本就薄弱,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郝宿做出什么事。
但郝宿哪里會讓他如愿,在范情的手剛抬起來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就又湊近了對方一點。
臉本來就是貼著脖子的,鼻子就在周圍探測著。
“哥哥身上好香。”
一句沒有任何征兆的話從郝宿的嘴里說了出來,鼻子還又在范情的脖子上碰了碰。
腦袋里緊繃的那根弦“唰”地一下,被徹底扯斷了。
隨著郝宿輕嗅的動作,范情這回眼里真的有水意蔓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難以形容,忍耐、愉悅、克制、羞恥、興奮。
逐一的,令他整個人不自覺更貼著門。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跌落。
郝宿還要不饒人,將范情嗅得更過分了一點,連唇都快要貼在皮膚上了。
這是不應該的。
“別”范情本應是推人的手莫名變成抓緊了對方,聲調奇怪的,“別聞了。”
不要這樣聞他。
快要堅持不住了。
范情覺得自己變成了被郝宿吃掉的草莓,咀嚼著,品嘗著。筋骨都被對方辨認徹底,沒有一絲遺漏。
他講話也不知道自己哭得可憐,哽著,肩膀收攏。
然而他越是如此,郝宿就越要跟他作對似的。實際上,他的那點抗拒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