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發現,自己有些不太喜歡裴廷秋這么看郝宿。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裴廷秋忽然將話題對準了他。
“讓弟弟再教我一個人,可以吧”
莫名的,范情從裴廷秋的話里感覺到了一點試探意味。他正要琢磨,搭在欄桿上的手突然就被郝宿捏住了。
有些發紅的指尖在郝宿的手里盤玩著,好似只是無聊之下的隨意舉動。
郝宿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他在親近范情的時候,永遠都坦然得厲害。
范情沒來得及推敲裴廷秋的話,思維就被郝宿率先占據了。
郝宿玩手指玩得很厲害,不是單純地捏一捏就算了,他還要捉著他的一根手指,先在指腹那里按一按,再是慢慢地捏著最上端的指節。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會碰。
范情卻被郝宿弄得手都想要蜷起來,海風與海浪中,他聞到了大海自然的咸味。
與此同時,他的眼尾又在悄然地泛紅了。
這是在外面,還是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范情盡管懵懂,可冥冥之中,卻也有一種不該讓別人發現他們舉動的認知。
因此他又側了側身,努力地遮住了郝宿的小動作,同時表情也收斂了起來。
渾然是一副冰冷的模樣。
可冰冷的人,卻縱容著自己的弟弟在無底線地揉捏著他的手。
“可以。”范情回答裴廷秋。
他雖然在意郝宿,想要對方只能在他一個人身邊,但并不會禁止對方的正常社交。
就像之前,裴廷秋還會陪郝宿一起打球。他知道,這是正常的交往,所以不必忌諱什么。
聽到范情的回答,裴廷秋高興一笑。
“那我先去拿裝備,等會咱們就下去。”只是轉身之前,他的目光還是似有若無地看向了范情的身后。
裴廷秋看不見他們在做什么,但他能發現,范情眼尾的紅暈在跟他說完話后,又深了不少。
郝宿又同時跟范情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話,對方搖了搖頭,那情態分明就不是一個哥哥會有的。
他陡然有了一種窺破秘密,心底發涼的感覺。
郝宿是在問范情,這樣捏癢不癢。
他也沒說明自己為什么要捏范情的手,看上去理直氣壯到了極點。
“不癢。”
“那哥哥縮什么”
又來了,這些天以來,只要是跟郝宿單獨相處,范情就會陷入一種魔怔當中。
他越來越覺得郝宿是在故意親近他,他想躲,又不舍得躲,只好拼命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以免泄露出痕跡來。
“癢”
郝宿被他的回答逗笑了,終于放開了范情的手。
“哥哥前后的回答好矛盾。”
問他手癢不癢,說不癢,問他為什么要縮,又說癢。
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
對此,范情沒有回答。他在被郝宿放開以后,立刻就將那只手從欄桿上收了回去,而后垂在身側,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