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的底氣很快就被郝宿的話澆滅了。
“哥哥當初答應過我,不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逃走,結果卻不打一聲招呼,就向學院提交了出國的申請。”
那個時候,郝宿就跟范情說過,如果對方敢逃的話,就會把他抓回來好好懲罰。
范情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當時聽到郝宿的話會覺得怪怪的。原來對方指的是這個意思。
即使郝宿將兩者的時間調換了過來,分明是申請在前,他答應在后,可對方也還是沒有說錯。他的確是為了躲人,所以才想要出國。
說得無可指責,范情再是辯駁也沒用。
“現在,哥哥能回答我,為什么要出國嗎”
“我”
“是為了避開我,對不對。”
“嗯”
“好壞啊。”
真正壞的人在說別人壞,簡直是過分極了。
但范情被郝宿這樣說著,心底正在愧疚當中。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什么都沒有跟郝宿說清楚,就擅自選擇了逃避。
退一萬步說,就算郝宿真的是他的親弟弟,他們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他為了躲避這段感情,而選擇離開,這對郝宿來說同樣是一種傷害。
原本那么疼愛他的哥哥,就這么什么理由都沒有,拋下一切離開了。
范情正這樣想著,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一道聲音。
很不同尋常,如果不是湊巧的一個海浪,可能都已經被人聽見了。
“房間不隔音,哥哥,聲音小一點。”郝宿提醒他。
游艇上的房間真的是不隔音極了,范情還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聽到了有人穿著拖鞋走路的聲音。
也因此,他變得非常緊張。哪怕郝宿并沒有看管著他,他也竭力地不肯再發出任何半分聲響。
但這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還有一個人在給他施予難度。
郝宿像是偏偏要看范情的守序失敗,他太過了解人,連一絲多余都不需要。
只見范情咬緊了嘴,將唇上都留了齒印。
郝宿從后往前,一手控著他的下巴,讓對方不能再以此克制。
是愈加地過分。
朦朧當中,范情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郝宿的想法,荒謬且洶涌的。他沒有忍住,最終在幻想里達到了一切。
在那以前,他尚且還能欺騙自己對郝宿是出于對弟弟的在意。
可在那以后,他就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沒有哪個哥哥會想著弟弟做出這種事。
心思仿佛又被郝宿看穿了,他聲音柔和“哥哥以前是不是想過我這樣怎么想的”
“有”
范情氣也不勻,他臉頰冒紅,竟然不自覺地又學了一身貓叫。
郝宿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笑了一聲,于是好半天功夫,范情就縮在那里什么話都不肯再說了。
“哥哥怎么這么愛嬌”
這話用來形容一個男生有些不恰當,可用來形容范情卻是十分合適。
郝宿見他實在害羞,細細地開始哄了一會兒人。
“告訴我,是怎么想的”
范情在郝宿幾乎蠱惑的聲音當中,將自己的幻想告訴了對方。有些是即使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也不敢承認的。
只有在現在,在郝宿的注視中,他才敢稍微地讓它們浮現出來。
可話說出來,就沒有結束了。
因為郝宿還會抓住細節,進行有邏輯的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