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依舊是昨天的模樣,不過那種禁欲之下的浮蕩卻好了一些,因為刻意的控制,矜冷的氣質也更強烈了。
然而郝宿有時無意的舉動,又會打破清掃人員的那股冷淡氣場。即使看不見他的模樣,可依舊能感覺到,他那如花朵一樣瑰麗非常的情致。
比如現在,他正在教范情如何培土。
“就是這樣,不過要小心,不能弄傷了玫瑰的根莖。”
他見對方一個人常年待在一個地方太過沉悶,所以便自告奮勇,帶著他養植玫瑰。
因為清掃人員動作的生疏,他便握著對方的手一起侍弄著。一邊說,一邊輕輕地笑著。
“是不是很容易”
兩人本就蹲在一起,是非常近的距離。因為郝宿轉頭的動作,導致他們連半邊身子都差不多靠在了一起。
白袍當中,金鏈不小心被觸動了一下,發生了不明顯地晃蕩。
這好像是在跟郝宿交上朋友以后,時常會發生的一些事情。
但每次都是被意外引發,讓范情沒有辦法避免。
“嗯,很容易。”
兜帽之下,范情的耳朵尖在止不住地冒紅,連那金發發尾的打卷程度都好像變得更厲害了。
“你可以自己試一試。”
郝宿放開了手,不過退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朝著范情傾身過來了一點。陡然當中,就好像他是要親吻對方一樣。
范情的瞳孔都在忍不住地放大了,金鏈和手鐲造成的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同時發生,讓他處于一種奇怪的煎熬當中。
難受又舒服。
但郝宿只是幫他拉了一下兜帽,就連手都沒有碰到他的臉。
“帽子好像要掉了。”
神明的兜帽是不會掉落的,他身上的白袍是為了維護他的純潔和高貴,是不容侵犯的代表。
但白袍的材質看上去柔軟堆疊,會讓人以為要掉落也不奇怪。范情再一次地沒有產生懷疑。
可郝宿的沒有觸碰給范情帶來的感覺,似乎比直接觸碰到更濃。
那只手帶著的溫度在他的臉頰邊緣擦過,隱約的,有一種烘悶的錯覺。
好像它們并沒有隨著郝宿一起離開,而是永恒地停留在了他的臉上。
范情拿著鏟子,一言不發,有淡淡的玫瑰香氣自他身上彌漫開來。
他不擔心會被郝宿察覺到,因為他們本就在玫瑰叢中。
只是范情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香氣和玫瑰純粹的香氣是有區別的。
夜間和白天,一個放縱,一個克制。可無論是哪一種,添加到玫瑰的香味里時,都會令它變得獨一無二,不可復刻。
讓人,能夠清晰地辨認出來。
郝宿替他將兜帽整理好以后,就退到了一邊,看著范情按照自己的教導重復了一遍步驟。
這個時候,他并不是跟人蹲在一起的,而是會站到范情的身后,彎著腰,兩只手撐在膝蓋上。
這個姿勢能夠讓他更方便地看到范情有沒有弄傷玫瑰,可同時,說話的時候呼吸也會不自覺地撲灑在范情的周邊。
神明一心兩用,一邊栽種玫瑰,一邊捕捉著郝宿的氣息。
而后,藏在兜帽里的臉就越來越紅。
可郝宿總是這樣,給了兩分以后,就點到為止,不肯再給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