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們都知道,這樣是不應該的,可誰也沒有率先喊下結束的號令。他們無休止地處在這樣的悖德中,似乎要將人世間所有的罪惡都歸納到身上來。
范情唔了一聲,伸開的五指又合攏了。
郝宿還在問他“需要我為你治療嗎”
“需要。”
清掃人員道德敗壞地回答著,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壓根兒就沒有成功說出來,而是哼哼唧唧的一團。
可善心的供奉官還是滿足了他。
“那么,您請自己來。”
郝宿忽而將稱謂上的你換成了您,讓范情有一種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的錯亂感,只是他依舊在遵循著對方的話。
刑架的材質特殊,原本外觀看上去跟普通的木頭一樣,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變成了深紅色。
紅色在人類的文化里一向代表著警醒,可現在卻成了神明墮態的見證。
西爾郡的神跡持續了整整兩天的時間,而虔誠的供奉官也在主殿當中待了足足兩天的時間,才出來。
當他踏出主殿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能發現他的變化。
他的威嚴比從前更甚,言談舉止,無一不令人從心底產生一種臣服之感。
郝宿向世人傳達了神明現身時說的話,他用的語言是只有范情能說的,不過在圣光降臨以后,郝宿同樣可以說出這種語言。
人們聽不懂他說的話代表的意思,但無一不感受到蘊含其中的濃厚力量。
郝宿用神明的語言向世人傳達了一場祝福,聆聽之人都會受到庇佑。
神殿當中的小鳥同樣聽得認真,不過對于一名小鳥而言,它并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
就是郝宿和神明的關系,又一次讓它感到迷惑。
之前郝宿和神明還是一副并不是很親近的樣子,現在好像又變得十分親密了。
白天的時候,它經常飛來飛去,偶爾也能看到他們。
小鳥好奇地啾了啾,神明也沒有送它離開。逐漸的,小鳥連主殿也能進去了。
那天因為范情的神力溢散導致主殿內長滿了玫瑰,過后他雖然撤回去了,但現在只要一進去,還是能夠聞到滿滿的花香。
人還好,因為范情特意收拾了。但動物的嗅覺敏銳,尤其是受到了神力滋養的小鳥。
它只要一飛進去,花香就會立刻影響得讓它有些醉醺醺的,連飛都飛不起來。
有好幾次,它都落在了雕像的手上,在那里呼呼大睡。
不過醒來的時候,它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到了自己的橘子窩里。
小鳥很不明白,怎么神明一下子允許它進去,一下子又送它出來。
它撲了撲翅膀,回到了自己的橘樹處。
神殿的橘子已經徹底成熟了,它在橘樹最頂上選擇了長得最好的兩個,然后啄了下來,將兩顆橘子分別送給了郝宿和范情。
“啾啾。”甜的,吃。
“它在說什么”
郝宿剛從外面回來,跟托爾所料不差的是,自從神跡發生以后,郝宿要做的那些事也都變得異常順利。
全世界都在為他做的事而主動讓路,并且各地還有不少人聽說了供奉官的計劃,自發地參與進來。
基藍在托爾的帶領下,已經能獨當一面。他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所在,將來就算是離開了托爾,也能有一番大作為。
盡管才過去沒有多長時間,但貧民窟里的生活也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老恩斯特仍舊將郝宿送給他的那盞燈當成寶貝一樣,不過除了這盞燈以外,他還有了一盞新的燈。
那是郝宿送給他的。
老恩斯特也加入了基藍他們的行動中,除此以外,貧民窟中的其他人也有一部分加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