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顏色到底比不上自然的純正。
他后知后覺地想,或許這就是為什么郝宿會說寶石很難找到吧。
小肥啾身體小,從家里飛到寶石樹就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他被郝宿照顧了這么久,身體素質早就好得不行,哪怕一連飛上幾個小時都不會累。
后來在樹上挑寶石,又花了他半個小時。
范情一共看中了兩顆,他掐準了時間,在其中一顆成熟的時候,就果斷地啄了下來,然后帶回了家。
回來沒看到郝宿,他還有些失落。不過郝宿昨天都給他打過招呼了,自己并不會隨時隨地都在家里。
“嗒”的一聲,是寶石落進倉庫的聲音。
范情停在倉庫邊緣看了一會兒,就又飛了出去,繼續摘第二顆寶石。他已經算好了時間,過去的時候,那顆也應該成熟了。
郝宿回來看到的就是范情在摘第二顆寶石,鳥喙看著脆弱,實際上非常鋒利。
并不是哪個小動物都能輕易摘到新鮮寶石的,因為寶石樹從葉子到花朵,再到果實,都十分堅固。然而范情只是輕輕一啄,就立刻得到了一顆。
他甚至連力氣都沒有花多少。
不過對方在啄他手指的時候,卻是要多輕就有多輕。
郝宿看了眼自己的指腹,昨晚小肥啾睡在了他的床頭,熬了很長時間,以為他睡著了,做賊一樣地跳到了他的枕頭上,然后在他的頭發里蹭了兩下,最后想親他的嘴巴又沒那個膽子,就只敢親了親他的手,還跑在他手里打滾。
連羽毛都掉了一根,可想而知對方當時有多激動。
十二點的時候,失憶的小肥啾因為太過心滿意足,在他的手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然后變成了半人的模樣。
原本短短的翅膀在范情的人類形態中,拉得尤為的大,從后往前,將他的身體覆蓋其中,映著淡淡的熒光,看上去美麗非常。
郝宿不過是稍微碰了一下對方的翅膀,范情就立刻被刺激得不停抖動。
最后巨大的翅膀連他都裹住了,人也趴在了他身上,就是沒有醒過來。
郝宿在翅膀當中將范情抱住,吻了吻他的發心。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范情又無聲無息地變回了小肥啾的樣子。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窩在郝宿的脖子里睡了一個晚上。
貪心的小鳥只心虛了一秒鐘,很快就又探起了腦袋。
他見郝宿還沒有醒來,終于壯著還沒人一根手指頭小的膽子,在郝宿的嘴角啾了一口。
鳥喙尖尖快快的,親完人就趕忙飛回到了自己的鳥架上。
不過范情在橫木上站著站著,就覺得自己的爪子變得軟綿綿的,藍白色的小鳥都要變成粉白色的小鳥了。
他啾啾嗚嗚的,從郝宿的房間撲著翅膀飛了出去。
只是前后不到幾秒,范情又飛回來了,然后又悄悄地在郝宿的頭發里埋了兩下。
小肥啾對這樣的游戲樂此不疲,今早“打工”之前,還害羞非常地從自己的身上拔了一根羽毛送給郝宿。
羽毛是他精挑細選,最好看的那一根。
給羽毛是求愛的意思,小奴隸暗戳戳地用這種方法在跟自己的主人示愛。
看到郝宿收下了羽毛,范情出門的時候都快活地嘰嘰喳喳個不停。盡管他知道郝宿可能并不懂得自己的意思,但這并不妨礙他高興。
郝宿站在寶石樹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認真等寶石成熟的小肥啾。
周圍的植物和土地都在因為他的到來而發生躁動,他視線略垂,它們又變得安安靜靜的。
范情在變成小鳥以后,每當特別開心時,身上就會涌出一陣蜜糖的甜美味道。
昨晚抱著人睡了一夜,郝宿也就聞到了一夜。
知道范情沒有繼續做夢,郝宿放心了不少。
記憶回籠是需要時間適應的,如果范情還會繼續做夢的話,說明身體產生了排斥,以及
郝宿漆黑的瞳孔中閃現出了一抹淡金色,那是跟功德差不多的顏色,卻要更加純粹濃重。
之所以在范情來之前積攢那么多功德,是他擔心對方的身體不能承受龐大的記憶。
有了那些功德打底,范情就不會有事了。
郝宿沒有特意隱瞞自己的行蹤,因此在小肥啾剛摘下寶石準備飛回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然后立刻歡歡喜喜地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