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宿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輕輕抬眸,便使人感覺到隱藏在疏冷之下的威怒,同他說話時的溫和產生了一種極為強烈的對比。
“煮一碗情情愛喝的湯藥,再過半個時辰,他會醒過來。”
聽到攬宿這樣說,元霄仙君便沒有再多問。
與此同時,范情下午離開須彌谷不久,事情就傳開了。
還是那株含羞草看見的,于是帶唐玉關禁閉的長老也就知道了對方身上的傷究竟是誰打出來的。
可這樣一來,問題似乎更大了,因為含羞草看見范情的時候,對方瞧著十分難過。
唐玉跟范情起爭執在前,讓范情難過在后,加上柳松音昨天才跟范情說了族長的事情,其他長老就算再不相信,也產生了懷疑唐玉是不是因為擔心范情搶走自己族長的位置,才會這樣做。
要不然,他為什么好好地針對范情。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
事出有因,但柳長老還是不相信唐玉是為了族長之位才會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那是上神的力量。
幾名長老皆敬叩在地,態度恭敬。他們目之所及,盡是刺眼的金光,金光之中,是攬宿淡淡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不消片刻,金光消失,而籠罩在他們頭頂的威壓也不見了。
上神的力量讓人驚駭,方才他們竟連抬首的力氣都沒有。現下消失后,幾名長老不禁面面相覷,當中有一位脾氣比較爆的,搗了搗他的手杖道“唐玉那小子究竟對小仙君做了什么,馬上把他給我帶過來”
下一刻,柳松音屋子里的地就裂開了一大條縫隙,只是現在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聽上神話里的意思,小仙君回去之后,竟是又生了一場病。
他們都知道,有上神照顧著,而且范情在須彌谷也待得好好的,是不可能會發病的。
除非有誰做了什么,或者是刺激到了他。
這么一想,除了唐玉,也就沒有其他人了。
被關禁閉意味著唐玉連睡覺的資格都沒有,于是當他看到長老派人帶自己出去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等見到人以后,才聽到一個口風,唐玉就明白了情況。
這又是為了范情在興師問罪。
柳松音“唐玉,你老實告訴我,你如此針對小仙君,是不是介意族長之位”
“不是。”
唐玉回答的聲音冷冷的,他不喜歡范情,從來就跟族長之位無關。
當初長老們既然問了他,他說不介意就是不介意,又何必去做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
而且這本就是范情的位置,就算讓他全部讓出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
“那你為何要同小仙君發生爭執,下午的時候,你都跟他說什么了”
唐玉不喜歡長老們這樣近乎逼供的語氣,那股傲氣勁又上來了,不肯說。
饒是柳松音這樣的好脾氣,也不禁拍了拍桌子。
“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這點我一早就跟須彌谷眾人說過,你也是知道的,便該明白,即使你不愿意照顧他,也不能欺負他。”
“受罰也好,挨罵也罷,哪里比得過寒氣一星半點的折磨”
柳松音等人是知道其中差別的,正因為如此,才會對唐玉這樣生氣。
“上神方才跟我們說了,小仙君因白日哭得太狠,情緒太過,晚上就病下了,直到現在才好一些。”
“他病了”唐玉沒想到范情會發病,聽到柳松音的話后,聲調不自覺高了些,意識到以后,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我怎么會知道他那么弱,說幾句話就生病,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哭。”
“他化形至今不過百年而已,前一百年更是處于沉睡狀態,心態可不是就跟稚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