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范情記得大千世界里面的事情,攬宿同樣記得。
拋去上神身份、所謂命定情緣的預示,跟范情一起成長,最后無可避免地喜歡上他。在去之前,攬宿僅僅是讓他們在大千世界不會出大差錯,不會跟其他人綁定所謂的情緣,可從來沒有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做出任何干預。
然而每次卻只會導向一種結局。
看著面前跟自己說話的人,他想起了曾經元霄仙君問過的話。
那時候對方問他,喜不喜歡范情,他的回答是喜歡。可攬宿現在才知道,真正的喜歡應該是什么樣的。
攬宿還記得他在大千世界當中,初次發覺自己對范情感情時的心情。新奇,無可復加的美好,以及那種恍然大悟后的原來如此。
他會想要跟范情在一起,會想要將對方時刻綁在身邊,會想見他,想親他,想疼他,想愛他。想讓他成為世界上最高興的人,亦想讓他在自己的面前掉淚不止。
他在大千世界里的情緒總是溫和的,可只有在范情身邊的時候,才會有所起伏,被對方牽動情緒。
他會從范情的身上汲取到愉悅、滿足、高興之類的情緒。
人類的一切同神仙比較起來,要顯得更為單薄。可攬宿恰恰在這種單薄之中,認清了自己對范情的感情。
加上第一次,他們一共去了五次大千世界。每一次,他們都是壽終正寢。由于彼此的身體都很好,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足足有幾百年,比在仙界的時間都要多。
攬宿的情感也在這樣的過程中,重復加深著。
如今他望著范情的眼神似乎要比從前還要柔和,當中更是多了些難以形容的東西。
范情即使是這樣跟他說著話,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臉紅。
因此他的聲音便越說越小,攬宿戳了戳他的臉頰。
“怎么了不是想和我天天在一塊嗎,還有呢”
范情感覺自己的臉頰變得癢癢的,因為攬宿戳完了以后,又摩挲了兩下。
這樣的舉動是從前沒有的,只有當他們在大千世界的時候,對方才會對他做。
而往往下一步,攬宿就會親過來了。
他曾經被攬宿抱在半人高的柜子上,抵著親到整個人都受不了地求饒。可對方卻會笑著將他欺負得更狠,要出門的時候,他幾乎是癱在攬宿懷里的狀態,腳上的鞋子也歪七扭八地掉在地上,腳趾都是緊緊蜷縮的模樣。
攬宿從來不會做出一些強迫意味的舉動,但他的那種溫柔卻更為致命。
細密到叫你逃無可逃,甚至還會自愿送到對方面前,要他品盡。
想到更多畫面時,范情的呼吸忽地一滯。
紅豆的確如攬宿所希望的那樣,已經成熟到可以叫他回應更多了。
僅僅是看著對方的模樣,攬宿就知道范情在想什么,又在期望什么。
摩挲在臉頰上的手托住了范情的下頜,在他漂亮的側臉線條上流連了一會兒。
攬宿在范情的眼尾愈發紅了的時候,吻了吻他。
他們在大千世界中,什么樣的吻都已經試過了。因此這個吻不再如往常般淺嘗輒止。
仙極殿內,不知何時云霧繚繞更甚,將他們的身影掩映其中。
某個時刻,鈴鐺響了一聲。那音調如同初時的無措,零碎又戛然而止。
好像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同樣的行為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至高無上的上神,不止一次地俯身落地。
攬宿又聞到了范情身上的紅豆香氣,香味溢散得十分廣,卻連一丁點都沒有跑到仙極殿外面,被除他以外的人聞到。
他帶著溫柔笑意的聲音跟范情說“情情好香。”
鼻尖在范情的頸脖處輕嗅了兩下,對方的眼中早已含滿霧氣,有些著急一樣地喊他。
“漏漏,親”
范情還想要親下去,可攬宿只在他的側頸上吻了吻,便將對方擁在懷中,不再做多余的舉動。
“不能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