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將那兩個字咬碎了,碾成粉,盡數吃進肚子里。
曠野四寂,車廂內一時只聽見范靜的呼吸聲。
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滴淚暈染得有些模糊,他手指一動,聊天界面還停留在跟郝宿有關的信息上。職業,年齡,單身與否。
他沒有調查郝宿過多的,只想要知道這些最基本的。
就在他以為能夠再見到他,能夠追求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我以為,只是差一點。”
范靜心里的委屈多得要將他吞噬,他想,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點找到郝宿呢。就算哥哥也喜歡對方,至少他能有一個公平爭取的機會。
手機屏幕的光熄滅,范靜傷心地將臉貼在了冰涼的手表上。
哥哥是不是,已經跟郝宿到最后一步了
肯定是到最后一步了,他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
范靜近乎割裂地在回憶著離家前感受到的一切,那是比他白日里感受到的更加過分。
他在痛苦當中品嘗著這份卑鄙的竊取,久久回味著當中的每個細節。大腦負責相關情緒的區域被反復刺激著,最終他的兩只手將方向盤抓得更緊。
不夠。
只憑想象的話,根本就不夠。
房間內,范意還處于久久失神的狀態。他的頭發瞧上去比進門的時候亂,是被郝宿的手造成的。
是他在親完郝宿以后,主動做的事。可也是他自己才完成,就一副經受不住的模樣。
每回看到這樣的郝宿,都會讓范意的心中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
即使對方什么都沒有做,也會讓他喪失大半理智。
“還好嗎”
郝宿將人拉起,親了一下,微末的痕跡一起帶到了他的嘴上,叫范意兩只手撐在他的肩膀上,追著又舔干凈了。
所作所為完全是出于下意識,即使一向在郝宿面前直白非常,范意這種時候也還是會感到害羞。
“好。”他軟軟回話,聲音聽著啞啞的。
末了干脆頭也不抬了,只摟著人在那里喘氣。
范靜猜的沒錯,郝宿跟范意早就將該做的都做了,依舊是范意起的頭。
不過今天郝宿并不打算做什么,畢竟,他是來范家做客的。而且,隔壁的某個人恐怕已經離開了。
郝宿在重新看到兩個范情時,不僅恢復了記憶,還聽到了范情留給他的一句話。
因此他對于范靜能夠共感的事情很清楚。
范情喜歡這樣的游戲,郝宿便會陪他一起玩。
“難受嗎”
“不、不難受。”
范意搖頭,頭發也軟軟地蹭過郝宿的臉。
而后只聽一道低低的笑聲響起,郝宿撫了撫范情的背說“不是問這個。”
這回范意聽懂了。
男朋友正直又溫柔,可問出一些話時,更叫人感到害羞。
他也不說謊,將下巴輕輕碰了一下郝宿的肩膀,軟聲軟氣地道“難受。”
“那我幫你,幫完了就睡覺。等心心去我家里的時候,再做別的事情,好不好”
“今天不可以嗎”
“今天不可以。”
范意知道郝宿為什么這樣說,換做是他自己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為自己謀求一些好處,比如說,讓郝宿多親自己一會兒。
“別的地方也要親哦。”
他兩條纖細的胳膊摟著人,追加地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