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多端的跟蹤狂
范靜并不知道學校里的人在說什么,因為他此刻在做著同樣的事。
他就像一名變態的跟蹤狂,在哥哥走出校門,上了郝宿的車以后,就搭上了另一輛車,一路跟在了他們后面。
他憎恨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又控制不住。
看著郝宿摸著哥哥的頭,牽著他的手,甚至上車以后,還給他親手系上了安全帶,又親了一下對方,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種強烈的嫉妒。
他也很想,被郝宿這樣。
范靜害怕會被郝宿發現,一路上都讓司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也因此,跟哥哥的共感就變得一下子強,一下子弱。
有時另一只牽著他的手忽而就斷了蹤跡,讓他徒勞地收緊了手掌。
“要先去吃飯嗎還是回家吃”
郝宿趁著紅綠燈的時間握了握范意的手,對方半邊身子都朝他這邊倚了過來,一路上也不看窗外,只盯著他瞧個不住。
“回家吃飯,我新學會了一道菜,等會可以做給你吃。”
“只是幾天沒有見面,怎么好像跟我分開很長時間一樣。”
“就是想你嘛。”
范意說著,做壞事一樣地拉了拉郝宿的口袋,然后往里面放進去了好幾盒東西。
“上回買的都用完了,我昨天又買了新的。”
他模樣有些驕傲,仿佛在等著人夸似的,又說“這回是茉莉味的。”
郝宿便親了一下他,又問“不是喜歡橘子味的嗎”
“想換一個味道。”
范意不好意思說,是因為他現在每次吃橘子的時候,都會想起來這種事情。
車子重新開起來,轉彎的時候,后視鏡里映出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那條小尾巴。
郝宿勾了勾唇,過了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只是他沒有立刻下車。
與此同時,剛給出租車司機付完車費,關上車門的范靜就感覺到自己的后頸被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掐住了。
而后,是令人頭暈目眩,毫無保留的吻。
郝宿的車子就在離他幾米之遙的地方,他踉蹌地走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背脊繃成了一條僵硬的直線。
然而那種掠奪之意卻有增無減。
他又開始呼吸不暢了,一個人靠在墻壁上,控制不住地蹲了下去。
他在,被郝宿親吻著。以對方不知道的方式。
范靜閉上了眼睛,早在決定跟蹤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底線全無。
他掐住了自己的指腹,頭半仰著,以附和郝宿的姿態,嘴唇都是微微張開著的。
上一回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發生的,羞恥感令他連細想都不敢。
可是這一回不同,他幾乎是在肆意地感受著這個吻。
“郝宿。”
他叫著他的名字,眼中跟此刻車內的范意一樣,被吻出了淚意。忽而,他的手背不知怎么迸出了青筋,呼吸也是一滯。
他跟范意不同,哪怕只是隔著距離的共感,也能造成難以想象的后果。
跟初次和郝宿接吻的范意一樣,這副從未被人碰過的身體,太敏感了。
范意也喊了一聲郝宿的名字,手還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口,頗有一種脆弱的無助感。
“郝宿。”
“這回夠了嗎”
路上范意一直看郝宿看個不停,現在這么一吻,頓時就讓他心里無比滿足。
他下意識舔舔嘴唇,說“夠了。”
郝宿最后又親了他一下,碾著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