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他在背著哥哥跟郝宿偷情的感覺更濃了。
哥哥在電話的那一頭,他卻跟郝宿在這一頭肆無忌憚地親近。
心頭仿佛掠過一道暖流,范靜的瞳孔莫名放大了許多,臉頰到頸脖那里很快地紅了起來。
連原本要把自己按在靠背上的力氣也撤了,變成了微微勾著的模樣。
可他這樣前傾,看上去和郝宿更貼近了。他碰到了他一側的肩膀,隔著西服,那種觸感卻又令他生出熟悉來。是悖德的熟悉。
郝宿已經跟范意掛斷了電話,就在這個時候,安全帶“咔”的一聲,被他解開了。
“好了。”
郝宿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范靜的異樣,在將安全帶解開以后,就回到了原位。
頃刻間的不合時宜隨著他的離開而消散,仿佛一切只是范靜卑鄙的臆想。
郝宿兩只手搭在方向盤上,溫文爾雅。
“心心還在花店等我,就不送你下去了,回頭再見,靜靜。”
他對他稱呼的變化很耐人尋味。
跟范意打電話的時候,依舊喊對方為“小靜”。可單獨的時候,則又變成了“靜靜”。
是什么意思呢
范靜即使要想,也顧不及。他知道哥哥昨晚究竟是怎樣的感受了,可是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他要羞恥得就此窒息了,抿著唇角,匆匆拉開了車門,還不忘記將書包擋在前面。
雙腳踏在地上的時候,差點一軟,人就此栽下去。
“再見。”
范靜害怕被郝宿看出來,他連在原地的時間都不敢多留。可在轉身之前,到底還是又說了句話。
“青青,我的小名是青青。”
這是郝宿聽到的范靜最后一個聲音,緊接著,對方就頭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他原本是沒準備回去的,只是現在出了點意外,衣服根本就不能看了。
郝宿收回視線,在范靜待過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副駕駛上鋪了一個墊子,也是范意買的,之前是另一個,被他不小心弄臟了。現在看來,應該要再換一個了。
范靜走得匆忙,他不受控制的反應讓他無暇注意到其余事情。
不然的話,就會發現副駕駛上的坐墊也被洇出了一塊硬幣大小的深色。
郝宿笑笑,將那墊子收了起來,放在了后座,便開車走了。
范靜昨晚沒有回家,他一早就跟父母編了個理由,說是要跟同學一起出去玩。
范子渡跟殷窈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參加這些活動,心里琢磨了下,聯想到了對方前段時間一直抱著手機聊天的事情,以為他是要跟喜歡的人出去玩,不好意思跟他們說。于是對范靜的話也沒有太多懷疑,更不會想到他晚上會睡在自己哥哥跟對方男朋友的隔壁。
范靜回來的時候,家里沒有人。
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氣,然后加快了速度往房間走去。每一步都好像是在踐踏著自己,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回家之前,他就應該去趟衛生間的,否則也不至于因為郝宿當著他的面跟哥哥打電話,在車廂內就鬧出這樣的情況。
可是等站在了鏡子面前時,范靜被自己臉上濃濃的欲色驚愕到了。
他羞恥到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匆匆把衣服換了,扔進了洗衣機中。
做完這一切,他終于能有理智去回想郝宿在車里跟哥哥說的話。
他們要去買花,這也就意味著他又有機會潛進郝宿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