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是第一次跟其他人住在同一間屋子,不過也并沒有什么不適應。只是睜眼就能看到對面睡著的人,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有些新奇。
少年在睡著以后周身的冷漠似乎淡了些,他正好是面朝他的姿勢,整個人保持著一種略微蜷縮的狀態,兩只手枕在了臉下,有種無言的乖巧。
看了眼時間,他們還有四十分鐘就要去上早自習了。郝宿掀開被子,簡單整理了床鋪后就走了下來。
見范情沒有醒的樣子,走到邊上輕輕喊了一聲“情情,起床了。”
并沒有立刻將人喊醒,隔著床沿,郝宿看到范情慢慢皺了皺眉,眼睛還是閉著的,枕著手的半邊臉下隱隱透著紅,全然沒有防備的安心模樣。
平時也看不出會是賴床的人,相處的時間雖然短,但郝宿好像一點點的看到了范情的真面目。他拍了拍范情的頭,又叫了一遍人,手底下摸到的頭發十分柔軟。
“該起床了,等會還要吃飯,不然上課的時候又會肚子餓。”
郝宿還記得昨天這人捂著肚子安靜不說話的樣子。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大了些,范情先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然后才睜開了眼睛。見到是郝宿,昨晚的記憶在片刻間就又被想了起來。
僅僅是代入對方的想象,就讓他的精神到達了一種難言的高潮。
他甚至做了一個夢。
不再是單獨的想象,而是郝宿來幫著他。在夢里對方就是像現在這樣站在自己面前,總是溫柔又包容的看著他。
他的每一個感受都被他掌握,在須臾間將猙獰的面目暴露得徹底。
范情倏的垂下眼皮,不敢去看郝宿,生怕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那些下作想法。同時在感覺到什么的時候,身子又僵硬了一瞬。
一旦對自己的原則放低,身體也就會越來越失控。
眼皮抑制不住的開始泛熱,范情覺得嗓子里似乎都要立刻溢出某種聲響。他模糊的應了郝宿一聲,表示馬上起來了,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看著也有些紅。
“眼睛怎么紅了,是沒睡好嗎”
郝宿就站在床頭的位置,見狀擔憂地問了一句。
他的聲音跟昨晚的夢境重合了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演著限制級別的事情。
范情壓了又壓,還是不小心哼了一下“唔有、一點。”
實在太糟糕了,跟郝宿住在一起的第一天早上他就因為虛無的想象變得這樣。還有,他剛才是不是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神情斂得越發厲害,范情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臉上被壓出來的印子也更紅了些。即使當下有些不適合起來,但繼續窩在被子里的話也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無法預料。
又是那種清冷中帶著艷絕的緋意,是美的,郝宿凝視了范情片刻,心中自然生出了一股喜愛之情。
“還有時間,你先閉會眼睛,等我洗漱完再下來好了。”
“好。”
范情坐在床上,頭微微低著,不敢加重自己的聲音。直到人走了以后,他才靠著墻壁,雙手環腿,將整張臉埋進去,咬緊了嘴唇,悄悄溢出了些讓人難為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