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被傳送到上個世界,那么按照原本的劇情,范情的結局是什么。
男人站在個人域內,冷漠的長相被無框眼鏡遮擋住了一半,只余下浮動的溫柔。
他的目光落在范情身上,從頭到腳將人打量了一遍,片刻之間就發現了對方的異常,范情似乎要比上個世界看上去生動許多。即使面上是冷的,但那些微末的神態變化也還是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他在等他的回話,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可垂在腿側的手卻輕輕掐著自己的指腹。
這是范情慣常會有的小動作,每當他感到太過緊張,亦或者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掐著自己的指腹。
郝宿記得有一回范情自己要去陽臺,偏偏又害羞太過,即使沒人看到,還是一直掐著手指。
最后他吻著他的手,抱著人,叫他處于長久的失神狀態。連哄都不需要哄,兩條胳膊就無力地垂了下來,手指軟綿綿的。
上個世界原主在轉學過來后,因為跟范情有一段時間走的比較近,所以萬縱就盯上了對方。
系統只提了這么一句,但以萬縱的性情,可以想見他會對范情做出什么事情。或許會像之前萬縱跟他說的一樣,把范情的所作所為揭露出來,讓他身敗名裂,又或許是更加惡毒的報復。
原主喜歡范情嗎
原主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原主的紈绔很那種從小到大被寵壞了的紈绔,因為他知道這些是自己能有的,所以他就去“有”。他的出身決定了自己并不需要為了什么而努力,看你順眼了,就可以把你帶在身邊,比如萬縱。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基于自己的本性,并不會特意去關照你什么。這樣的情況下,即使萬縱要對付范情,只要不鬧到他的眼前,原主也是不會管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郝宿是同一種冷漠。
聽到系統的話后,郝宿沒有再追根究底,仿佛這個問題的本身也只是因為再次看到范情,出于好奇才會問上一句。
“郝宿。”他回答了范情的問題,“你呢”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個人域內,想象出來的人或物都是屬于主人的,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的思想也就是主人自己的思想,他們應該是知道主人的身份的。
范情這樣問著的時候,因為感覺到了郝宿的注視,臉上的矜冷徹底維持不住了,緋紅從面皮上漫出來。
“我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郝宿一笑,眼神的注視倒仿佛更加深刻起來。不光是看著范情的外表,連內在都一并被他看進去。
他將他當成了個人域中想象出來的存在,是什么身份呢
腳步往前邁了一步,立刻就跟范情拉近了距離。
跟對方的少年氣不同,男人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被梳理成了一絲不茍的模樣,臉上戴著副無框眼鏡,很容易叫人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雙桃花眼上。他的身上裝飾著的是完全的正經,職業的精英性更是顯露無疑。
郝宿要比范情高出一截,距離拉近的同時,對方稍微抬起了點頭。
男人的種種都格外優秀,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好聽極了。
當下形成了一種近乎割裂的思想,范情先入為主地肯定了郝宿的身份是個人域中虛假的投影,他明明應該知道他的身份,順從他的思維,可又在明確的跟他事與愿違,像是突然變成了真實存在,擁有自己的思維一樣。
可另一方面,范情又覺得是自己隱秘的心思操控了對方。是他自己讓郝宿來問他,是他自己來讓郝宿做出這副模樣。
羞恥感在郝宿低下頭,幾乎是要吻過來的時候讓范情控制不住心神,一下子從個人域中退了出去。
“還是那么膽小。”郝宿看著空無一人的空間輕聲開口,周遭的一切因為主人的離開而分崩離析,只剩下了最原始的白。
個人域之外,穿著暗色衣服的人坐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里。他低著頭,卷長的軟發遮住了原本昳麗的眉眼,沉默無言的時候,周圍縈繞著一種淺淡的陰郁氣息。
桌上放了一本書,翻開在了第二十八頁,上面的字體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