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自詡正道,不屑于跟魔界之人同流合污。即便面子上過得去,但私底下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愿意沾染魔界半分。
右本身就很差的臉色見狀后變得更差了,然而他不知道魔尊究竟有什么打算,故而只能按兵不動。
他看著身上那幾處傷,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方才多謝仙君相救,此處離微夷山還有一段距離,本座的手下又受了傷,不如在此之前,本座便與飛衡宗同行,待異寶現世后,各憑本事。”
魔尊行事向來都是捉摸不透,以他的實力,就算右受傷了,也根本不需要跟仙門合作。飛衡宗的長老不知道郝宿究竟有什么目的,因此遲遲沒有答應下來。
然而郝宿的話卻同時傳到了右跟范情的耳里,他們都知道,郝宿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身上受了傷。
現在他對上這些危險或許是游刃有余,可他的目的是異寶,自然要將力氣留到后面。
當然,郝宿的話在范情的耳中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對方說了要幫他,雙方同行的話,他們之間的交往就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他的爐鼎身份也不會曝光。
就在范情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跟郝宿的視線撞上了。對方似乎沖他笑了一下,很淺,卻令他心中瞬間生出了一種詭異的篤定,或許郝宿之所以要提出這樣的建議,純粹是因為他。
魔尊就算受傷再重,也不可能會去求得仙門的庇護,要不然對方還能稱之為魔尊嗎
右只將注意力放在飛衡宗那里一會兒就收了回來,繼續治療身上的傷了。
范情則是對郝宿的感謝做了表示,他剛才根本就算不上救郝宿,充其量是兩個人合作,一起離開了迷霧。
“魔尊不必客氣。”
他叫他魔尊,語氣也是那樣的冷淡,一點也看不出兩人之前背著眾人躲在山谷深處肆意親吻撫慰的模樣。
范情剛才過來的時候沒有說自己在路上遇見了郝宿,應了郝宿以后,才面向著飛衡宗眾人再次開口“我與魔尊在半路上碰到,一同來到了這里,魔尊亦幫了我不少。”
嚴格意義上來說,范情覺得郝宿幫他的地方遠比他幫對方要多。
講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以至于右手握緊了些。掌心的灼燙經過剛才以后,比先前更重了。
等發覺郝宿的目光似乎停在了自己的手上,范情又很快將右手告在了背后。
范情雖然只是飛衡宗的大弟子,但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都遠超其他人。
他這樣開口,已然表明了態度。
郝宿提出要跟飛衡宗的人同行,并不是指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由飛衡宗的人一力對付,他們之間不過是互利互惠的關系。
于飛衡宗的人來說,頂多就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通知一聲郝宿,不會吃多少虧。
故而飛衡宗的長老考慮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這里剛才發生了那么大動靜,必然要引來更多危險,眾人略作休整以后,就再次上了路。
前往微夷山的路不只有一條,只要沿著西北方向,誰都可以抵達。大家都想比別人更早一步,因此再次出發的時候,不同仙門的人選擇了不同的路。
郝宿始終跟飛衡宗走一條路,期間他們偶爾也會遇上其它門派。
郝宿跟范情兩人的關系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變化,仙君高不可攀,魔尊恣意不羈,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然而范情對郝宿的渴望與日俱增。
在山巖陡峭之地,在危機四伏的場所,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心魔因為主人的放任,加上得到了足夠多的澆灌,越發頑固洶涌。
“看,山頂的云霞愈發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