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當中,還不忘又給郝宿施一個清潔術,將他的手指弄干凈。
洞府里因為范情的離開而變得空空蕩蕩的,郝宿看著自己干凈的手指,收回了還呈現著攬抱狀態的另一只手,莫名低笑了一聲。
不用看都知道,現在的范情一定變成蝸牛了,估計都要害羞得直接鉆回自己的殼中。但在害羞當中,又會逐漸意識到事情的本質他對郝宿的渴望跟占有與心魔無關,像郝宿說的那樣,是他自己想要留住人。
呼呼
濃重的呼吸聲伴隨著主人臉上的紅暈散開,范情縮在自己的床鋪上,眼前還是那幅畫像,但他的心情跟之前任何時候都不相同。
他在洞府里來不及思索,只能一步步跟著郝宿的話照做,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冷靜了許多這許多也不過是相對的。
范情的腦子里現在都被“郝宿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他還討厭我嗎”這些問題縈繞著。
手上的東西在他回來以后就因為無法面對第一時間被弄掉了,此時因為想起郝宿,掌心又在泛著灼燙。
“郝宿。”
他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郝宿的名字,看著那幅畫像的眼神要比先前更加癡迷駭人。
郝宿知道那么多事情,還問出那些問題,想必已經看出來他生了心魔。
范情有點懂了對方話里的意思,但他還需要一點點的確認來支持自己去面對。他想要知道,郝宿是不是真的沒有討厭過他。
仙君一向做什么事情都是成功的,唯獨在對待跟郝宿的感情上面,總是患得患失到了極點。
其實郝宿剛才的態度就表明了問題,但范情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
假如他不能確認這一點的話,那么心魔還是無法真正勘破。
范情的驕傲跟自尊不允許他明知道郝宿討厭自己,還要繼續將人強留下來。唯有將其推給心魔,是心魔主導了他,他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否則的話,他早晚會崩潰的。
“郝宿。”
過于安靜的府邸內,一時間只能聽見仙君重復地喊著這個名字。
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右手始終跟自己隔得很開,然而腦海當中,又在不斷地回想著剛才的感覺。
范情覺得自己太過下流,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一刻他要比每一次跟郝宿的親近都要激動。
甚至都不亞于郝宿為了幫助他緩解情火,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的時候。
不對,還是要差一點點的,畢竟那是跟郝宿一起,這一次嚴格意義上并沒有郝宿的參與。
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淡了,呼吸卻一直都是沉沉的。
郝宿還是將范情挑得太過,往常每天都要來他這里報道的人竟然一連三天都不敢過來,也就是每天晚上的時候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從郝宿的話里,范情其實不難聽出對方或許早就可以離開了,甚至他根本就沒有鎖住郝宿的修為,那么晚上他來看郝宿對方肯定也是知道的。郝宿明知道范情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一如往常,任由范情夜里像個癡漢一樣盯著他許久。
他們就這樣每天玩著這種心照不宣的游戲,直到第四天的時候,范情再一次出現在山洞里面。
“過來。”
范情一來郝宿就感覺到了,他正在擦著伏羲琴,自從這把琴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到他體內。男人氣質溫和,講話的時候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優雅,他的語氣聽上去似乎范情每天都來這里,親近又自然。
其實郝宿從來都是這樣的,只不過以前范情陷在自己腦補出來的情形里,認為郝宿這樣都是對“敵人”的暫時妥協。
但現在再聽到,就會發現郝宿的語氣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討厭的情緒。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郝宿對范情的態度就沒有改變過。
仙君慢吞吞地走到了郝宿身邊,隨即就被一只手牽著坐了下來。
他們的相處模式仿佛一對在一起了很久的道侶,有著說不清的融洽。
“想聽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