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
“情情。”
四面八方都只剩下了郝宿的聲音,還有喘得明顯的氣音。
范情的眉擰得狠狠的,眼尾閃出了淚光,被子顫動著,周遭的一切如同一幅抽象的油彩畫,天花板變得扭曲,光線變得昏暗。
屋外,被支開的管家提前完成了自己的事務,他正準備走上臺階,就被武宏修叫住了。
“郝宿,有人給你寄來了包裹。”包裹看上去很大,是從陳家寄過來的。
“多謝。”
“客氣什么,反正都順路。”武宏修第一面給人一種很不好接近的感覺,但相處久了以后,就會發現他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還很熱心。
將包裹給了郝宿,他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郝宿兩只手將包裹抱進了正廳,而后找來了一把剪刀,將包裹拆了開來。
里面除了刻有他名字的獎杯外,還有一些小禮品。有一些是送給范情的,有一些則是給他的。
郝宿將獎杯和自己的禮品拿起,慢慢走到了二樓。锃亮發光的皮鞋一步一步地踏在地面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房間里的竊賊過于投入,絲毫不知危險已經來臨。
郝宿握住門把手的動作跟范情高度的同步著,哭顫的聲音在房門打開縫隙的時候便溢了出來。
只差一點點就夠了,再一點。
柔軟的卷發貼在了他的臉側,不敢發出聲音的人咬緊了嘴巴,左手將被子死死地抓著,身體抻到了極點。
“少爺,您在做什么”
管家終于將頻頻來到自己屋內的“外來之客”當場抓獲,只是他驚訝地發現,這名外來之客不是別人,正是莊園的主人。
在別人的床上做出這種事情,還被發現了,簡直讓人尷尬到無地自容。
范情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關上房門的男人,根本就組織不出來任何語言。
郝宿冷淡的聲音澆滅了一切,但站到床邊輕描淡寫的一眼卻比范情的任何努力都奏效。少爺已經松開了手,腦子因為郝宿的到來和被一下子懸起來的感覺變得空空蕩蕩。
緊接著,他的身體突然整個擰了起來,被子在帶動之下,一陣又一陣地抖著。羞恥感和興奮感并存,他仍舊在被郝宿看著,一切都無所遁形。
在最后的關頭,他被郝宿發現了,身體卻仍然繼續了之前的事態。
范情羞得想要當場死亡,即使知道還隔著一張被子,郝宿不可能看到,可他依舊掩耳盜鈴地伸手遮著。
管家快速地從眼前發生的事情中提取到了有用信息,右耳上被頭發遮住的耳機隨著他講話的聲音閃動出了幽藍色的光芒。
“忘了告訴您,查看監控的設備今天一早就送過來了,原本是想要等會送到您的房間里,只是在檢測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個小賊進來了,因為手頭上還有事情忙碌,所以就耽誤到了現在。”
“沒想到,這個人是您。”
男人的聲音低沉優雅,不像是在斥責小賊,更像是在吟詠般。于是床上的人又是一顫,突兀的動作惹得郝宿低低一笑。
他沒有臉色大變地揭穿主人的無恥行徑,也沒有憤怒非常地唾罵主人的變態反應,他像所有恭敬的瞬間,彎下腰,看著范情的眼睛,說出了那幾乎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話。
“少爺,需要我幫你嗎”
引誘一樣的語氣,含著迷人非常的微笑,在此刻將人徹底攏入掌心。
“您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沒有例外。
他拋出來的條件太具吸引力,貪婪的賊偷怎么可能會拒絕。
鬼使神差下,范情看著郝宿出聲“幫我”
“如您所愿。”
管家摘掉了自己的手套,將其隨意地擲在了對方的臉側,手套挨著范情的臉滑落到床上,像一只手輕撫過他的臉頰。緊接著,他單腿跪在了床沿處,密不透風的被子破開了一道裂縫。
范情的眉再次皺了一下,他不敢去看郝宿,只敢將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