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沒說原因,其實他是不想將來郝宿埋怨自己,所以想要在成親之前將真相告訴對方。至少也要旁敲側擊一下,在對方心底留個影子。
對于皇家來說,這件事就是一個永遠不能說的秘密。當年就算是先皇也要為這祖宗規矩妥協,更何況是范隱,若是秘密泄露出去了,范隱也護不住范情。
范情很了解范隱,若是他直接告訴對方的話,范隱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一定不會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三個月以后再成親,怎么樣”
三個月時間,不多不少,范情想了想就答應了。范隱朝政繁忙,在跟范情商定下了時間后就離開了。
公主殿下將字畫交給了宮人以后,就回了自己的宮里。
正殿當中的桌子上擺放了一個眼熟的杯子,是先前跟郝宿在涼亭的時候,對方為他倒的那杯水。
范情身邊的宮人都是從小跟著他的,不需要多說什么,一個眼神就明白了意思。
“你們都下去吧。”
“是,殿下。”
隨著范情的一聲令下,宮殿內的宮人都陸續退了下去。他慢慢走到桌旁,將杯子拿起來。
杯子也是郝宿拿過的。
范情盯著杯子看了一會兒,里面的茶水早就涼了。
他在凳子上坐下,解開面紗,將里面的茶水慢慢喝了下去。
外面泡的茶水不如范情平時專門飲用的,何況又涼了多時,但范情卻覺得這杯茶喝起來甜甜的。
他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都紅了,等將杯子放下以后,又將頭上的發釵摘了下來在手中轉了轉。
“郝宿”他輕輕念了念郝宿的名字,將發釵往臉上貼了貼。分明也是涼的,可卻讓范情的臉更紅了一點。
他覺得,他好像對郝宿一見鐘情了。不對,要更深一點,他不僅是喜歡郝宿,還有點想要對對方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
“謝主隆恩。”
另一邊,郝宿接過圣旨,又給宣旨的公公包了一個很厚的紅封。
知道探花郎剛剛被賞賜了許多東西,也不缺錢,加上這是一件喜事,那位公公也沒有推辭,并且又拱了拱手,說了兩句吉祥話。
“借公公吉言。”
郝宿將圣旨交給了家中的仆從,一路將公公送到了府外,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等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公公已經是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駙馬爺放心,屆時奴才定會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
按照規矩,郝宿和范情還沒有正式成親,這聲駙馬不應該叫,可這是在私底下,郝宿又會說話,公公這聲稱呼不過是討個好。
他是跟在范隱身邊多年的人了,今天明眼看著就知道公主也是滿意這樁婚事的。便是讓他來看,探花郎學識佳,相貌高,連性子都極好,公主會喜歡并不是什么太過意外的事。
眾所周知,只要公主喜歡了,皇上自然就沒有置喙的。基于此,討個好也沒什么。
“有勞公公了,公公慢走。”
“駙馬爺留步。”
宣旨的公公很快就離開了,府里的下人也都早早見過了郝宿,這會兒正各司其職。
不過很快,就開始有人陸陸續續過來拜訪了。
身為皇上的準妹婿,趁著對方在京城根基不穩,早早結交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