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看上去對這個問題并不太上心,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邊就坐了一位同樣是男扮女裝的人。
范情正要將橘子放開,不想就被郝宿接了過去。
男人手指修長,剝起橘子的時候更是優雅萬分,橘皮在他手中漸漸成了一朵花的形狀。
范情吃橘子很講究,每回剝完還要將上面的經絡也一并摘干凈。郝宿深知他的習慣,細心地將上面的白經挑干凈,而后放在瓷盤里推到了對方面前。
做完這一切他讓小廝打了兩盆水過來,一盆自己用來凈手,另一盆則是給范情洗了洗指尖。
“橘皮上的汁液印在手上以后要盡快洗掉,不然很難去除。”
小廝將水放下后就出去了,包廂里只有兩個人,郝宿讓范情在水里浸了一會兒后,就拿起一塊干凈的布替對方擦干了手。
碰了橘子的指甲被他擦得很仔細。
郝宿托著范情的掌心,兩人微微相觸。公主殿下此刻覺得自己的手燙極了,等看到對方還沒有用多大的勁,自己的指節處就留下了一抹嫣紅時,更是蜷了蜷手指。
一旦郝宿做了什么,就能讓范情將自己原有的計劃忘得一干二凈。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懊惱無比。
眼下郝宿低眉斂目,神情認真,分明也沒有多說話,可范情就是覺得他好看極了。
眉毛是他喜歡的,眼睛是他喜歡的,鼻子是他喜歡的,嘴巴
視線在郝宿的嘴巴處流連了一會兒,范情耳朵紅了紅。
嘴巴是他想親的。
“郝宿。”
原本只是不自覺地叫人,誰知郝宿抬頭的時候眼底一派溫情,于是心智不堅的人就被蠱惑得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
“我能親你一下嗎”
范情講完好久,等到郝宿又笑了一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么。
他的手還搭在郝宿的手上,兩人距離非常近,只要他探過去,就能達到目的。
“還不行,情情,我們還沒有成親。”
“可是你上次也親了我。”公主小聲又委屈地看著人,不明白怎么到他了就不可以了。
“上回是我太唐突了,下次不會了。”
范情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一時間后悔不已。他好看的眉毛都皺了起來,不顧掌心的灼燙,將郝宿整只手都握住了。
可惜他的手要比郝宿小上一些,這樣的對比下,倒顯得他更像是女孩子了。
“為什么不會你我本就是要成親的。”這話帶著連范情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嬌矜,眼睛也一眨不眨的。
“禮不可廢。”
“可以廢的。”
范情小聲嘟囔了一句,瞧著哪哪都透著可愛氣。
“我許你做這樣的事。”
許他無禮,許他冒犯。
“可是傳出去有礙公主的名聲。”
“此事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沒有別人會知道。”
其實范情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強人所難,他明白讀書人的堅持,對于他們來說,禮節大過一切,即使沒有別人知道,也都不會做出跟自己相違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