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暮的回答,劉三兒的聲音一不小心大了一下,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在心里祈禱著,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大概是上天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沈暮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上回你跟我說是相思,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還是郝兄說得對,我對總之那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快要成親了,所以不舍得罷了。”
沈暮沒有說出三公主,而是含糊地講了一下。
“妹妹”
沈暮表情奇怪,劉三兒的表情更奇怪,只是他瞧著沈暮眼里分明也沒有怨恨或者是嫉妒不滿,才悄悄放了心。
看樣子沈暮至今都沒有看透自己的感情,此時此刻,劉三兒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當日沒有直接點破這樁事,要不然可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還有,探花郎這人倒是挺好的。劉三兒聽沈暮話里的意思,大概郝宿也知道了對方對三公主的想法,所以才會有意誤導了一下。
平心而論,要是他知道有人對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心思,一定不能做到郝宿這樣得體。
回頭跟那幫損友們打聲招呼,郝宿這人可以往來一二。
說話之間,郝宿跟范情就已經禮成了。兩人的婚禮從早上就開始進行,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還要再換一套衣服,然后出來招待一下賓客,之后就是洞房了。
沈暮這個人挺夠意思,見郝宿和范情喝了不少酒,看吉時到了,就幫著兩個人向來賓敬了敬酒。他朋友多,不光是劉三兒,別的人也都來了,大家極有默契。
郝宿臨走的時候還向沈暮道了個謝,后者則是擺擺手,很是不羈的樣子。
公主和駙馬要離開,其他人也不會攔著,郝宿就這么順利地帶著范情進了洞房。
兩人在小廝的伺候下分別換上了這時要穿的吉服,跟前三套的正經相比,現在這一套的上面繡滿了各式各樣曖昧非常的圖案。
交頸的鴛鴦,并蒂的蓮花,纏尾的金魚。
金線與紅緞相映,美不勝收。
因為范隱提前打過招呼,所以洞房里并沒有一般會指導流程的嬤嬤。
紅燭無聲燃燒著,燭淚沿著燭身刻著的喜字緩緩流下,貼著喜字的瓜果分別擺在兩旁,房間里靜悄悄的。
燭光的映照下,范情看起來更漂亮了。他先前飲了酒,臉上生著些自然的紅暈,身上也有幾分酒氣。
不過郝宿并沒有讓范情喝多少酒,是以并不難聞。
郝宿替范情摘了頭上沉重的發飾,又替對方將頭發放了下來。
“累不累”
“還好。”
范情紅著眼尾,郝宿替他將頭發解開的時候,手指碰到了他的頭皮。指腹在頭皮上輕輕掃過,帶來的是比兩人牽手時更激烈的反應。
他本身就白,臉上稍微紅一點都會非常明顯,郝宿傾身撫了撫范情的眼尾。
一下子,對方就又顫了起來。
“郝宿”
帶著點求饒和不知所措的聲音,范情睜著眼睛,里面水光浮蕩。
他絲毫意識不到,自己這樣只會更招人來欺負。
“怎么了”郝宿的手沒有挪開,反而又加重了點力氣,有一種跟表象的斯文不符的溫柔惡劣。
“有點奇怪。”
他的聲音也變得奇奇怪怪的,伸手將郝宿的手拿了下來,又想要往人的懷里躲。
“情情餓了嗎”郝宿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將話題一轉,“一天沒吃東西了,等會會很累的。”
范情不說話,只是整個人跟涂了胭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