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過年的那段日子都是蘇云韶最快樂的時光,她不必走訪不熟悉的親戚,不必應對長輩們沒完沒了的催婚催生,不必和認識不認識卻必須打好關系的人來往客套維持基本的人際交往。
今年,她如同以往那般,在過年前往冰箱里塞了各種各樣的年貨,自制燒烤火鍋麻辣燙,一個人邊看劇邊吃,不知不覺就能吃到肚子滾圓。
就在她煮著熱騰騰的火鍋,啃著羊蝎子的時候,有人在外敲門。
大過年的,打工的都回家了,房東沒事不會過來,其他人真要過來也會事先聯絡。
蘇云韶翻看手機,沒有消息。
她握住水果刀,從貓眼處往外看,樓道里的燈是聲控的,已經暗了下來,看不太清外面的人長什么模樣。
那人似乎知道什么,跺了跺腳,樓道里的聲控燈亮起,照出那張隔著朦朧的貓眼都覺得過分好看的臉。
美色暴擊。
蘇云韶有一瞬的眩暈,雙手握住冰冷的水果刀,使得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有事”
屋子里是亮著的,貓眼處一打開,就會有光透出去,證明里面有人,應或者不應沒有太大區別。
她在揣摩外面那個曾見過一面的男人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會不會是什么殺人狂魔,只因為那天偶然見過一次就尾隨上門來殺。
許許多多的念頭在腦海翻轉,她打定主意沒問清楚前不會開門,結果對方只用一句話就讓她放棄所有胡思亂想,立即開門。
他說“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天生能夠見鬼嗎”
蘇云韶想,非常想,她潛伏在各處論壇尋找類似的言論,可始終沒有找到正確的辦法,難得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哪能拒絕
至于對方有沒有歹心她無親無故可以勒索,沒什么錢,要拐賣她去買賣器官,也得看她的身手和武器答不答應。
漂亮的女孩子獨身居住很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她很早就開始學習各種防身手段,大學所有體育選課全部都是女子防身術、跆拳道這種類型,出租屋里的角角落落全部放了只有她知道的武器。
“請進。”蘇云韶開門請他進來。
閻王也不客氣,進來的瞬間看到玄關處擺放的男士拖鞋,他看了一眼鞋柜,像是在思索自己要不要脫鞋。
蘇云韶這很少有客人來,更不要說是男性客人,她直覺這人不會愿意穿別人的鞋子,從抽屜里取出一雙一次性鞋套。
出租屋不大,廚房客廳房間都沒有用門隔開,一眼望得到頭。
閻王站在玄關處就把里面的一切全部收入眼底,包括小桌子上正在沸騰的火鍋和沒怎么動過的火鍋調料。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蘇云韶不置可否,為他搬來一個小凳子。
閻王掀開衣袍,坐在上面,那么大的個子坐在小凳子上,腿都伸不開,看著怪憋屈的。
蘇云韶的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怎么稱呼”
閻王“樓景。”
蘇云韶沒有招呼陌生人一起用餐的習慣,家里沒有一次性紙杯或多余的杯子,也就失禮一回,自己吃著熱乎的火鍋,任由對面的閻王干坐在那。
“找我有事”
“確實。”閻王道,“上一次見到你后有些在意,回去查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