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著說著便聊起了誰家抓周抓了什么,日后長大了又成了什么模樣。
女眷這邊氣氛正好,帶著謝安安已經抓完東西的謝大少卻面色不太好了。
“大少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請大少爺繞了小的這一次吧,求求您了。”
謝大少抱著謝安安,看著跪在地上的奶娘,臉上還是一派溫和,但奶娘卻嚇得
冷汗出了一身。
“你是我母親找來的奶娘,我自然是不好罰你的。但出了這樣的事,你也不可能再跟在小少爺身邊了。今日之后,我會讓人將你送到金陵去,至于如何處置,便由我娘說了算。”謝大少眉目還是一派溫和,看著奶娘語氣不疾不徐道。
奶娘聞言卻嚇得臉色煞白。
她不是外頭買來的,謝府要處置她易如反掌。
但落在謝家誰的手中,她都不愿意落在大太太手中。
大太太看似面慈,那是因為沒有觸犯她的底線,可她知道小少爺就是大太太的底線,她若是回去,定然會生不如死。
“不,不不,大少爺,不要啊,不要把我送回去,求您了,不要把我送回去。”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偷小少爺的東西,都是我的錯,東西我全都交出來,您千萬別將我送回去。”奶娘拽著謝大少的褲腿哭喊道。
也幸虧此時這邊院子沒了什么人,不然奶娘這般大的聲音喊叫,定然會將人都給引過來。
倒是丟人的還是謝府。
謝大少看著她眼淚鼻涕橫流的那張臉,溫和的笑了笑,帶著一點憨厚老實,只是眼底卻是一片冷漠和冰冷,“我說了,你是我娘的人,只能由我娘處置。我們家的規矩你很清楚,誰的人誰處置,別人可不好越俎代庖的。”
當然,這話也不過是說給奶娘聽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府里的人幾乎全是他和母親安排的,但長住在這里的可是金兒夫妻,又怎么可能誰的人誰處置。
所以這話也不過是在告訴奶娘,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
奶娘看著大少爺那張老實憨厚的臉,心底一陣發冷,面上絕望起來。
謝府好東西多,而小少爺又是孫輩里最小的一個,且大太太
他們因為沒能陪著這個小孫子,很是愧疚,所以時不時的就要送不少好東西過來。
但小少爺這個年紀,就算再貪玩,也不可能每一個都玩得到,況且他喜歡的東西,經常能喜歡很久,便是舊了也會一直留著。
所以自然就有很多簇新的玩意兒全都放起來吃灰了。
奶娘每日收拾的時候,看著那些東西心里眼里就跟有什么東西在撓一樣。
直到那一日,金科少爺休沐,說是不用她伺候了。
她知道自己便是可以休息一日了。
回到小少爺的房中,換了衣裳準備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
那個時候其實她本來都已經準備走了,可偏偏余光就看到了那個放小少爺玩具的箱子。
沒有鎖上,蓋子打開著。
她眼神就那么一瞟,腳步就邁不動了。
心里念著,只拿一個就好,就拿一個,反正小少爺這么多,拿一個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不停的這般安慰自己之后,她便拿了一個。
回到家里之后,孩子對玩具愛不釋手。婆婆見了問這是哪里來的,她只說是小少爺玩了不要了,所以少奶奶發話送給她的。
以往不是沒有過這樣的賞賜,所以婆婆也沒起疑心。
后來,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