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溫家早已搬遷,就連溫家族中八九成人口也都搬到了懷安縣城去。
只是溫家的族田及祠堂卻還是在此處的。
溫綸到了松泉村之后,也未曾去別的地方,直接住進了祠堂。
祠堂平日都有專門的溫家族人照看,溫綸過去時,晨間祭祖留下的那兩位子侄如今也住在這里。
知道溫綸過來,房間是早已收拾好了的。
石安將帶過去的行李物品安置好了,出了房間,就見四老爺站在院子里,正看著松泉山的方向,背著手,不言不語的模樣,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半響之后,見四老爺臉上恢復了些往常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這才大了膽子上前。
“四老爺,這本該三老爺跟您一塊過來,如今就讓您自己一人過來,那他們人又那么多,咱們怎么斗得過人家啊。”石安站在旁邊忍不住抱怨起來。
溫綸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行了,老爺也是你能編排的。此事爺心里自然有數,放心,爺不會讓你這小身板跟人去上前線的。”
“四老爺,瞧您這話說的,要是那人都打上門來了,還能讓您出去不成,石安到時候肯定會義不容辭的擋在您身前,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決不讓人碰您一根汗毛的。”石安趕忙笑的狗腿的說。
“行了,爺還不知道你。”溫綸看他一眼,翻個白眼,“趕緊去瞧瞧前頭飯做好了沒有,爺餓了。”
“誒,好嘞。”石安說著出了院子。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夜空中零零散散的開始有星辰冒出,如鐮刀般的彎月從山的那邊慢慢升高,堪堪露出半截。
溫綸在天井內的石桌旁坐下。
那椅子有些涼,溫綸也不在意,只是想著明日該怎么同那陳家的人交涉。
那陳家雖說是皇親,但也不能如此強占他人祖墳之地。
他們雖打著為皇后娘娘修建廟宇祈福的名號,但要是讓世人知曉這廟宇的修建,是強占了別人祖墳之地建起來的。
就算是皇后也不敢背負這樣的罵名吧。
只是溫綸雖是這般想,但那陳家父子行事太過囂張跋扈,他們是否會真的在意,他也不能肯定。
正好前院那邊過來叫他去吃飯。
到了飯桌邊,溫綸才發現多了兩個人。
“你們二人怎么會在此處的”溫綸看著那起身沖他行禮的二人問。
“我們也想為祖先略盡綿薄之力,且我跟三弟現在怎么也算是有秀才功名在身,那陳家要是真固執行事,到時我倒要聯合這懷安縣的眾學子,去京城敲響那登聞鼓,看這陳家是否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任意妄為了。”其中年紀稍長的一人義憤填膺的說。
“二哥說的是”
說話的這二人正是昨日溫綸帶著溫小六去書肆時遇到的兩人。
昨日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知這二人原來是他的子侄。
溫綸聞言也沒打消他們的積極性,讓大家都坐下。
這一桌坐了六七個人。
大家都是溫家人,一杯酒下肚,起先對于溫綸的那點隔閡與敬畏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等到月上梢頭,這才散了桌,回屋歇下。
溫綸雖喝了些酒,卻有些睡不著,索性起床,披上衣服,出去了。
清明已過,夜晚的月亮都變得亮了幾分。
也不知大哥他們此時到了哪里,溫綸望月思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