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那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夏枝那邊卻有些亂。
夏枝是特意被安排著與那米氏一起去另一處安置災民的地點的。
那一處要比秦嬤嬤她們遠一些,等她們到了的時候,秦嬤嬤那邊已經都開始分發上了。
米氏對賑災之事有些經驗,但以往親自施粥的機會并不多,且她丈夫心疼她,大多時候都不會讓她往前頭去,只是在后面做后勤工作。
但好在她統籌能力不錯,到了地方之后,很快便開始跟官差一起安排難民排隊領吃食。
夏枝則在桌臺那邊同家里的小廝一起準備好東西。
只是并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是那么好說話,且聽話的。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同秦嬤嬤那般,一句話便能將人鎮住。
而就連他們這里所分派的官差,都不如秦嬤嬤那邊兇狠。
說話時氣勢不足,屋子里的災民根本就不大聽從官差的。
如果沒有這些賑災的物品,或許官差還能勉強應付那些災民,但現在有了吃的,大家又已經餓了不少時間,此時看著那散發著麥子及大米香味的鍋,讓他們的眼神,泛著綠光,如不是還有拿著刀的官差在,只怕是已經沖上來了。
米氏大聲喊叫著讓他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領取吃的。
但大家見官差并不兇惡,且又是兩個女子過來送吃的,就有人開始心生異想。
其中有四人,像是兄弟,長得人高馬大,盡管在一群難民中間,卻并沒有其他難民那般面黃肌瘦,滿面愁苦。
那幾人看起來倒比那些官差還要兇惡些。
四人眼神對視一眼,之后其中二人緩緩向桌臺那邊移動,另外二人則慢慢靠近官差。
趁著眾人正擁擠嘈雜之時,一把將官差身上的刀給搶了過來。
那兩名官差雖說性子有些軟,但卻是經過訓練的,帶著的刀那就是命根子。
如今命根子被人搶走,哪里還能不知道。
當下怒目轉過頭來,想要訓斥那搶刀之人,誰知還未開口,便已經被一刀封喉,砰一聲倒在地上。
而另外一人也很快將那官差抹了脖子。
眾人都被這番變故驚的愣住,夏枝已經被嚇的腿腳打顫,面色慘白,身子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另外靠近桌臺的二人,此時迅速將那兩名小廝以及夏枝和米氏控制住,壓在一邊看管。
眾人反應過來之后,屋內很快開始大亂。
難民四處奔走,甚至有人跑出屋子,寧愿淋雨,也不愿繼續呆在那屋子里。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一些還窩在墻角的老弱婦孺孩子,以及與十來個官差對峙著的那幾名男子。
“你們不是難民說,你們到底是誰,混進難民中想做什么”其中一名官差早已抽出手中的刀,橫在身前,大聲質問。
“你看我們這樣,不是難民是什么難道還是哪家的老爺不成”那四名男子中第一個殺了官差的男子嘴角帶笑道。
只是那笑不達眼底,還有些陰森詭譎的可怕。
官差們見此,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冷顫,此人現如今的氣質,他們做官差這么多年,一眼就知此人身上是染過鮮血的。
且這熟練的收割模式,分明已經做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