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溫管家伸手將她額間的碎發撥弄到耳后,語氣異常的溫柔。
春月年紀本就比他小了約莫十來歲,往日雖看著穩重,但此刻,他卻覺得,這還是個小丫頭,是需要他放在心尖疼愛的小丫頭。
而他的小丫頭被人弄傷了,他得去幫她討回公道才行。
不能讓他的小丫頭白白受人欺負了去。
眼底看著春月時的溫存之意,像是剛剛采集的蜂蜜,溢出了瓶口。
春月見著他的模樣,心底涌上絲絲縷縷的甜。
就像是秦嬤嬤常做的糖果一般,不膩,不粘牙,恰到好處的甜。
春月沒有說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從被子里伸出雙手,握住他的大掌,伸進被子里,貼在了她只著褻衣的肚子上。
溫管家初時并不明白這是何意,只是臉色微紅的,眼神甚至不敢落在春月臉上,只是看著客棧床上那藍色緞子的被面。
可春月只是盯著他看,并未有什么其他動作。
到底年紀比一般毛頭小子大,經歷的事情多了些,很快便反應過來,眼底滿是驚喜與不敢置信。
詢問的眼神落在春月身上。
春月臉上的笑愈發深,“大夫說日子有些淺,還得再等十來日左右才能確定。”
溫管家卻覺得里面肯定有了他們的孩子,喜不自勝,甚至不知該如何才能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我,我要做父親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要做爹了”溫管家語無倫次的不停喃喃自語。
放在春月肚子上的手愈發輕柔。
“難受嗎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是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我去買。”溫管家想起別家妻子懷孕時的癥狀,略有些急切的問春月。
春月拉著他,搖搖頭,“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懷上了,我也沒什么反應,你不用太緊張。”
“嗯,好,我不緊張,你也不要緊張,好好休息,我去吹了蠟燭就上來陪你。”溫管家輕聲細語的說話,仿佛害怕驚擾了母子兩個。
春月無奈點頭。
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炭盆中的火星子照著的一點光亮。
溫管家輕輕將人抱在懷中,不敢用力,手臂也不敢完全壓在她身上,只是虛虛的環著。
也不知是因溫管家在身側,還是自己的心神確實送了,春月很快便陷入了沉睡當中。
溫管家卻睜著雙眼,細細的看著春月的眉眼。
明明屋子里昏暗不明,他卻能一點一點的描摹出小姑娘的長相來。
第一回見她時,柳姨娘院中的幾個丫鬟,就數她最是穩重。
待人禮數周到,卻總能感覺到淡淡的疏離。
之后若不是因姨娘留在了懷安,且她又是姨娘跟前最得力的丫頭之一,他們這才能夠接觸的多了一些。
有了接觸才發現,這個比他小了近一輪的姑娘,原來除了穩重,也會有些小脾氣。
比如那個時候,他把她一盆子菊花弄撒了,她表面不在意,心底卻暗暗記著。
不讓他們幫忙,其實并不是不想麻煩他們,而是嫌棄他們弄的不好,最后還得自己重新弄,平白多費工夫。
這些,也是他后來才得知。
只是從那之后,他對她便會不由自主的多關注些。
去與柳姨娘匯報事情時,視線也會不由自主的追向她。
時日一長,姨娘便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只是他沒想到姨娘會同意將春月許配與他。
畢竟他年紀要比春月大上許多。
且春月看著并不是個沒有主見的丫頭,姨娘又向來帶人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