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正在打掃的,便是音律課的屋子。
這里光是樂器便有近二十種,所以要擦拭的東西很多。
謝金科拿過抹布之后第一個上手的樂器,就是阮。
阮跟琵琶有些像,但又不是同一種。
擦拭的時候雖不至于小心翼翼,但總歸也還是需要多注意,不能將水沾到琴身上。
抹布擰的不夠干,擦拭的時候,就有了水漬的印記。
謝金科看著那把阮,沉默無語。
半響后,默默的將阮放回原地,打算明日從家中帶個新的過來。
這下卻不敢再去碰其他樂器,而是干脆去擦那放置樂器的架子。
等他適應了,春劍也就到了。
四個人打掃起來當然要比一個人快很多。
只是不過才過去一會,外面就有腳步聲傳來。
溫小六忍不住瞪眼,壓低了聲音喊,“快藏起來,春劍,金科哥哥,你們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個時間還會來這里的,肯定是夫子來檢查來了。
溫小六可不想明日加重懲罰。
可是這是學習音樂的屋子,哪里有藏人的地方。
還好現在天色已晚,光線昏暗,只要躲在角落里,一般人不注意是看不見的。
溫小六將兩人塞在那排編鐘后頭蹲下。
確定不明顯之后,這才繼續裝作獨自一人辛苦勞作的樣子擦拭。
“溫軟這個時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來人卻不是那位算學夫子,而是學堂里的山長。
山長年紀有些大了,不過卻認識溫小六。
畢竟經常去溫家,再怎么也見過溫小六幾回。
“山長。”溫小六福身施禮,行露也忙跟著行禮。
“今日學生在課堂上不甚有些走神,沒有專心聽課,夫子看學生精神力不大集中,這才來讓學生用作清掃的方法,鍛煉一下注意力。”溫小六笑著說。
山長眉頭微皺,不說這里是男學院子,來這里進學的女學生,有幾個家里是普通的
這些粗活哪里該是這些女學生該做的
就算要鍛煉學生的注意力,也應讓自己的授課變得有趣些,而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去鍛煉。
再說了,做清掃能鍛煉注意力,這又是從哪里得出來的謬論
山長卻不好當著學生的面拂夫子的面子,只好面帶親切道,“今日便不要再打掃了,時間已經晚了,且天色已暗,該早些回去才是。”
“如今你祖父不在家中,府里又無一男子應酬,平日還是多注意些,能早些回去便早些回去。這些事明日我會去跟夫子說的。”
“可是”溫小六神色有些遲疑。
山長以為她是擔心夫子的責罰,忙安慰,“別可是了,你放心,我的話還是管些用的。”
溫小六視線飄向還蹲在那里的二人,實在不好開口。
萬一等下她們走了,山長將屋子門鎖了,那金科哥哥和春劍豈不是出不去了
人家好心過來幫她,可不能讓他們最后被鎖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