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聲,將杯子放下,不敢再繼續逗他們家公子。
“少爺,奴才方才都打聽清楚了。六姑娘到清源縣來,應該是為了找舒府的那位三老太爺的。就是先前給老太太看過病的那位舒府御醫。”
“好像是因柳姨娘生病了,身子不大好,這才著急過來的。”
“奴才瞧著六姑娘那心神不寧的樣子,柳姨娘怕是病得不輕。”春劍說到這里,神情也微微凝重了些。
瞅了瞅他們家公子聽了這消息的表情,暗自嘆了口氣。
公子已經十七歲了,今年中舉之后,若是不出意外,府里的老太太必然要開始準備著少爺的親事。
若是六姑娘的姨娘出事,他們府內的那位四太太,聽聞并不待見六姑娘這位庶女。
到時六姑娘的親事,怕是不會太順利。
他們家公子,對六姑娘如此上心,從第一回見面之后便一直記在心上,若是少爺只是個商賈人家少爺,他與六姑娘興許還有些許可能。
只是少爺如今拜入東陵先生門下,又極其聰慧,明年春闈登科,都已是鐵板釘釘。
若是入了朝堂,家世便有了扭轉。
六姑娘雖出身簪纓世家,但溫府的四老爺本身不過一介舉人老爺,沒有官職在身,又無其他營生。
大多都是家族中在養著的。
與溫府的兩位身在朝中的老爺,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且六姑娘又是庶出。
這樣算來,便有些門不當戶不對了。
更遑論,溫家一直對商賈人家有所偏見。
若是自家少爺,有意于六姑娘,而六姑娘親事的決定權又掌握在那位四太太手中,就算六姑娘同樣有意,怕是也有些艱難。
春劍一番心思,思慮的比謝金科的母親還要多。
想罷不由為自家少爺發起愁來。
看著少爺,便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金科此時正蹙眉想著柳姨娘生病之事,擔心溫小六因此事而太過傷神,壞了身子。
自然也就未曾注意到春劍的神色。
“城門開了沒有”謝金科突然問道。
春劍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呢,方才奴才過去問了,約莫還得一刻鐘才開。”
謝金科蹙眉,“你去將谷護衛叫過來。”
春劍認命的又下了馬車。
“少爺,您有何吩咐”谷護衛在外拱手道。
“清源縣可有謝家的鋪子”謝金科清潤磁性的嗓音從馬車內傳出。
谷護衛略一思索,“有的,清源縣因靠著運河,為了行船方便,二老爺便在此地開設了兩個鋪子。”
“嗯,進城之后便著人去打聽,舒府的那位三老太爺現今在何處。”
谷護衛停頓了一下,才道,“是。”
里面沒了聲音,谷護衛便拉著春劍走到一邊。
壓低了聲音問他,“少爺打聽那位做什么而且少爺怎知那位御醫如今在清源縣的”
春劍端著先前少爺訓他的模樣,繃著臉道,“不該問的別問。”
谷護衛見他這模樣,抬手就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別廢話,趕緊說。”
春劍怒瞪向谷護衛,君子動口不動手,他不過說了一句,就挨了一巴掌,真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