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紅姐姐,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溫小六見謝金科心神落在那張紙上,對著逍紅輕聲道。
逍紅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了。
“金科哥哥,此事若是真的,那”溫小六話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
“我倒沒想到縣太爺的膽子會這么大。”謝金科將紙張放下,輕言道。
“這里山高皇帝遠,想要做什么確實很容易,只是卻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做,還與外邦人勾結。”溫小六回到梳妝臺前,繼續卸妝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事說白了,怕也不過一個利字罷了。”謝金科上前幫她將發髻拆下,拿了梳子輕輕梳著道。
“可是這樣殺頭甚至要誅九族的大罪,他難道真的不怕嗎”
“你方才也說了,這里不過一個偏遠小縣城,皇上就算再勤政愛民,也會有看不見的地方。便是巡按使每年都在各處查處民情及官員作風,但也不一定每個地方都能面面俱到。”
“且說不得此人并不是一人孤軍奮戰。”
“那金科哥哥打算怎么辦的”溫小六仰頭問他。
謝金科見她一張白皙的小臉望著自己,眼中全然的信任,不由輕輕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手指也插進她柔順的長發中,“先確定此事的準確性,暗中拿到證據,再奏稟圣上。”
溫小六被他的動作弄的臉紅了紅,咽了咽口水這才繼續,“皇上雖看著溫和,但圣心難測,這位縣太爺,怕是難保性命”
“若信上所寫之事為真,那縣太爺便是萬死也該當。”謝金科聲音微冷道。
為了自身利益出賣國家朝廷,這樣的人最不值得同情
“嗯。”溫小六同樣神色略微嚴肅的點頭。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之后,這才歇下。
翌日。
一行人用過早膳,在大堂內坐了一會,那管事的便過來了。
管事在靖邊明顯認識的人不少,進了客棧之后,有幾個在這里閑聊說話的,看到他便上前攀談起來,有幾分奉承巴結的模樣。
管事的有事在身,應付幾句便告辭離開。
看著他進了后院,那幾人有些奇怪的對視了一眼。
“李掌柜平日里甚少見到他,今日怎會來這里的”
“誰知道呢,許是有事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角落處的一名男子,不知何時起身離開了。
等堂倌想要上前收拾桌子時,這才發現桌上的銅板和不見人了的空座位。
而管事的進了謝金科租住的屋子之后,將門關上。
“小少爺,您要的消息小的都有打聽到了。”
“哦”
“那一行外邦人一共十二人,是七日前跟著一個商隊進來的。那商隊在城中也有個落腳的鋪子,在此歇息一晚,采購了些東西就離開了。”管事的緩緩陳述。
“商隊離開,那外邦人卻留了下來,且還暗中被人接到了驛站。”
“小的聽聞,那縣太爺的意思,原本并不想讓這一行人暴露自己的行蹤,只是他們似乎并不太聽話的樣子,常常私自大搖大擺的走出驛站,且還學著逛起了花樓,甚至樂不思蜀起來。”
“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三四人,還有七八人,卻很少有人看見他們出驛站,也未曾見到他們在做什么的。”
“既不是來游玩的,也不是來做生意的。”
“昨日三更的時候,下面的人突然來回話,說是驛站有人從后門鬼鬼祟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