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夫子是王家村的人嗎”溫小六突然問。
“不是,他是從外地過來的,說是家中親人都已沒了,自己四處流浪,到了王家村,覺得累了,便想找個活計能勉強養活自己。”
“而那個時候,王家村的村長又正好一心想要辦一個學堂,好讓村子里的孩子們都能認識幾個字。”
“那徐夫子便自告奮勇,說他是個秀才,可以教孩子們讀書識字,每月只需給些吃用的東西即可。”
“村長一聽,自然是百般樂意,徐夫子這才留在王家村,一留便是幾年。”謝金科邊說邊沉思,手拉著溫小六的一只手,輕柔的揉捏著。
“那金科哥哥有沒有想過去查一查徐夫子的身世”這件事,她總覺得似乎還是要從徐夫子身上入手。
畢竟他才是最后一個見到那位王寡婦的人。
此前他曾與王寡婦發生了什么二人又因何起了爭執,這些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只是他現在什么都不肯說,就好像他說了之后會引發什么自己不想要的后果一樣。
且那般不在意生死判決的狀態,分明就有一種在保護誰的感覺。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確實應該換個方向查,說不定這樣才能柳暗花明。”謝金科眼神微亮的道。
要查徐夫子的事情很容易。
只要他用的是自己的真實姓名,便能查出他是哪一年中的秀才。這些在官府都是有存檔記錄的,且上面也會標明此人的戶籍所在地。
謝金科想通此事后,便將自己的事先放在了一邊,轉而說起溫小六招攬學生之事。
“西北的民風比起中原來說,要開明一些,你若是能將此事曉以利害,讓他們察覺到有利可圖,或許做起來會容易許多。”謝金科沉吟一下道。
“金科哥哥說的是說到底,我想讓那些女孩子們入學堂的目的,除了能夠學習知識開拓眼界之外,最重要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她們能夠有自己謀生的手段嗎”溫小六抓著謝金科的手,微微興奮道。
“學習技能,若是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滿足衣食的基本需求,那自然是學來也無用。而那些平民百姓家中的女子,從小看到的便是家中生計艱難,自然想到的也是該如何改善生活條件。”
“但那些閨中千金卻不一樣了,他們無需憂愁衣食,便只學一些附庸風雅之事,以待適婚年紀時,媒婆上門,能得一個德才兼備的名聲已是難得。”
“所以此事你在做的時候,還需考慮這兩個不同階層的女子,是否需要分開來進行教學。”謝金科道。
“金科哥哥說的這番話我卻還未考慮到,如今倒是點醒我了,只是此事還需好好謀劃一番。可惜,要是有個能與我有一般目標的幫手就好了。”溫小六想著若是暮雪在的話,她也不會這般孤軍奮戰了。
謝金科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此事若做得成功了,幫手自然是會有的,現下卻是該睡覺了。”
“嗯,謝謝金科哥哥。”
“你知道我一向喜歡實際行動的道謝的。”
“方才我也幫了金科哥哥,咱倆扯平了。”
“此事如何算的上扯平呢我幫你自然是你謝我,你幫我,那便自然是我來謝你。”
屋內燈光熄滅,說話聲音漸消,只是側耳細聽,卻能聽見一絲輕微的粗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