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小六是怎么回事,我今日剛去翰林院,就聽到有同僚在說什么女子書院一事。因為此事你知不知我在翰林院中被人冷嘲熱諷,暗地排斥”溫子明見到謝金科便怒火沖沖的道。
“自我入了翰林院以來,便從未被如此冷遇過原本我還以為是我做了什么有損他人之事,誰知卻是小六那邊在亂來”
“你今日回去之后便轉告她,讓她不要再做這種有損家族利益之事了,不然到時鬧到祖父那里去,如今祖父身子不好,若是祖父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大家都不會好過。”溫子明語帶威脅。
謝金科聽完,面色不變的笑了笑,“讓六哥如此大動肝火,是我與軟兒的不是,金科在這里先給六哥陪不是。不過此事如今連圣上都已經知曉,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不過給六哥帶去的煩惱,我與軟兒也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六哥不必擔心。”
“對了,父親昨日回來了,不知六哥可有去看過父親若還沒有,不如今日與我們夫妻一同回大伯那邊”謝金科突然提起溫綸,讓溫子明愣了一下。
他確實還未去看過父親,且昨日回到府上時,已經夜深,又喝了不少酒,下來來報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完就睡下了。
今日早晨醒來想起此事,因要上衙,自然不好去溫府,誰知進了翰林院又遭好一番冷遇,下衙之后更是無人再叫他一起出去吃酒聚餐。
他心中忿忿之下,哪里還記得溫綸之事。
去戶部問了謝金科的行蹤之后便在宮門外等著。
越等火氣越大,就差指著謝金科的鼻子罵了。
此時聽到他提起溫綸,不知怎的有些心虛起來,先前那些火氣也沒了。
“嗯,那就一起去吧,你也不用回府了,直接派人傳話讓小六自己去大伯那邊便是。”溫子明說著便要上謝金科的馬車。
只是謝金科卻拱了拱手,臉上有些抱歉的模樣,“六哥,真是抱歉,金科答應今日下衙之后便回府與軟兒一同去大伯府上了,不好做個食言之人。六哥若是著急的話不若先行去大伯府上,金科接到軟兒之后必定立馬趕過去。”
溫子明沒想到他這般固執,皺了皺眉,想到自己本來就心虛此事,若有他們二人在,怕是還分散些大家的注意力,若自己獨自過去,怕是大伯和父親他們都會訓斥他一番。
“既然如此,那我便與你們一起吧,正好關于女子書院一事,我也要與小六說道說道。”溫子明跟著不再多說,直接上了馬車。
謝金科見狀,笑了笑,便跟在身后也上去了。
到了謝府,溫小六看著馬車上的溫子明,乖巧的施禮,誰知溫子明卻是沒什么好臉色,便開始問起關于女學一事了。
“這女子書院一旦開辦起來,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溫子明問溫小六。
“知道呀,”溫小六拉著小珠的手笑著點點頭,“知書達理,明辨是非,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這不正是大家所希望的嗎”
溫子明一噎,“女子自是該知書達理明辨是非,可也沒人要求你非得去書院才能學會這些啊”
“去書院與在家中學習又有什么區別呢畢竟書院本身便是不對男子開放的,若說拋頭露面也不符合,她們不過是去學習知識罷了,孔圣人曾言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且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無一例外都是在要求人去學習知識。女子書院既能教授那些沒有機會學習的女子知識,此事又正與孔圣人的思想相契合,何樂而不為呢。”
溫子明明顯沒料到溫小六會用孔圣人的話來堵自己的嘴。
也從不知自己這位妹妹,倒是讀的書不少。
“孔圣人說這些話時,也不是以女子來要求的,再者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是去了女子書院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考取科舉,去朝中做官不成不過是浪費時間,還平白遭人非議罷了。”溫子明說話間有些嘲諷的味道。
溫小六有些不喜的皺了皺眉,她倒沒想到自己這六哥現如今變得這般死板了。
“若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六哥可愿意自己的妻子是個目不識丁的人呢”溫小六笑了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