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辯論,與上次青云寺的講經不同。
溫小六并未特地分出禪房,讓女子或是有權勢有銀錢的人安靜的聽。
而是直接在場地中間,豎起了長長的屏風,將男女簡單分隔開來。
而不管是官家太太千金,還是普通百姓婦人,來得早,坐的位置便靠前,來的晚了,那便只能坐在外圍。
沒人擁有特權。
此時,溫崇幾人穿著一身的官服,坐在中間的位置,旁邊的百姓下意識的離得遠了些,只是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他們,眼里滿是好奇。
溫崇的性格歷來比較溫和,見旁邊的百姓好奇的看著自己,特別是那被大人抱在懷中的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綸的官帽。
“小姑娘,知道這個是什么嗎”溫崇將頭頂的帽子拿了下來,遞給小姑娘問。
抱著孩子的百姓見狀,忙有些驚恐的抱緊孩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差點就跪了下去,“這位大人,小女不懂事,還請您不要與她一般計較。我們這就去外面。”說著便要站起身。
溫崇沒想到這百姓如此害怕他,忙將人拉下,“這位壯士,小姑娘可愛的很,我怎么會怪罪她,還請您坐下吧,這位置本就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走了,豈不是讓后來者占了便宜。”溫崇笑了笑道。
那人見溫崇這般好說話的模樣,將信將疑的坐下了。
“多謝這位大人。”
“是我該說抱歉才是,沒想到不過一句話,卻讓你們差點誤會了。”
“臨出門的時候,我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不要得罪大人物,不然自己出了事不要緊,若是牽連了家族,那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了。”那看著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道。
溫崇與旁邊的齊大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倒不知,原來在百姓的心目中,做官的便這般嚇人嗎
好似會吃人一般。
“你這孩子幾歲了”
“回大人的話,五歲了。”
“不用這般拘謹,隨意一些便好,今日大家坐在這邊,便都是一樣的身份。”
“大人您說笑了,咱們便是坐在一處,也不是一樣的人的,您瞧瞧您身上的官服,然后再瞧瞧小的身上的衣衫。”那男子笑了笑道。
臉上的笑是淳樸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溫崇忍不住深思起來。
一個人所代表的的身份,從來就不是一句話就能消解的。
“這位壯士說的不錯,是我著相了。”
溫崇不再糾結身份一事,溫和的問著男子如今的生計如何。
比溫崇和齊大人來的還要晚些的官員,瞧著滿滿當當的人,看向身側的春劍,“你方才說的意思,是來的早便坐在前頭,來得晚便哪里還有位置便做哪里”
“回這位大人的話,正是如此沒錯。”春劍揚著笑臉道。
“可這如今哪里還有空位難不成你讓老夫這般站著不成”官員生氣道。
“那小的便冒昧問一句,您今年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