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長跑來,拱手問了聲,“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百夫長本不想理會,后不知想到什么,勒住馬盯著他問了句,“聽說你新娶了一房美妾,貌美的很?”
“呃…”驛長一愣,旋即從對方不懷好意的眼神中察覺出了點什么,從袖子里摸出了一枚金幣,雙手奉上,“弟兄們辛苦了,買點酒喝!”
百夫長面露詭笑,臉色突然一肅,馬鞭朝他一指,“此人可能是共犯,一起帶走!”
“大人!”驛長驚呼,也由不得他辯解,數人沖來,已將其摁翻,五花大綁,堵了嘴,一起給拖走了。
類似情況不但是發生在此地,不但是發生在趙國,除燕國外,諸國各地驛站都陸續出現類似驚變。
罕見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六國接連對本國境內的驛站展開了一場抓捕,雷霆般迅速。隨之而來的,是一場針對所抓之人親眷家屬以及平日來往人員的嚴查,株連甚廣,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赤州府城,一輛馬車出城遠去后,漸漸加快了速度,在官道疾馳。
馬車內,全少康掀開后方的小窗口,直到金州府城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中,方慢慢放下了簾子,回頭輕嘆了一聲,“這一去,今后怕是再也沒機會回來了。”
陪坐在旁的管家全橋道:“你我本是燕國人,老爺平常日日思念故國,能歸故土,當高興才對!”
全少康:“由無到有,我半生經營出的心血皆在此地,就這樣放棄了,我不甘心吶!”
全橋:“老爺應對及時,及時提醒了上面做出應變,雖然底層遭受了巨大損失,可主要網絡卻保全了,很快又能發展起來,老爺為大燕避免了更大的損失,此番回到故國,前程似錦,理當高興!”
全少康苦笑,“功過有時就在一線之間,因我這里失手,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當年我離開家時,父親只是個小吏,沒想到二十年過去,父親居然能身居高位。”
全橋明白他的意思,換了一般人,出了這種事怕是要推出來頂罪了,但這位的背后有人,燕國諜報司也不敢輕易推他出來頂罪,運作之下,過失反而變成了功勞,有此就可見他背后之人的能耐。而一般人入了這行當,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哪能像這位一樣,還能因功被緊急調回國內另有任用,分明是有人要把他給摘出是非,背后的人發力了!
“老爺這次回去,老太爺應該不會再讓老爺干這行了,怕是另有前程安排!”全橋拱了拱手,“我這次也是沾了老爺的光!”
兩人的關系其實并非什么主仆關系,是上下級,是主職和副職的關系,他這次能脫身,也的確是因為全少康的因素。
全少康神色迷惘,“如今的大燕,每況愈下,回去后又能…”搖了搖頭,改了口,“不知家眷那邊什么時候能到。”
全橋:“老爺放心,上面會妥善安排接送事宜,老太爺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子孫出事,他們已經出發了幾天,估計快到燕國境內,只要一入燕境,就能安然抵達京城。只是夫人和少爺小姐們,怕是會被自己的身份嚇一跳……”
馬車抵達了一座山腳停下,兩人下了車,全橋揮手示意了一下,車夫繼續駕車前行。
兩人則進了山林慢慢爬到了山頂,撿了些干柴在山頂上堆積,之后點燃了柴火。
全橋摸出一只瓷瓶,灑了些粉末到柴火上,立見一股濃濃黃煙升起。
全少康站在山頂回望赤州府城方向,“多少弟兄家破人亡,而我卻扔下他們跑了…牛有道,算你狠,這筆賬沒完!”
就在這時,一只黑色巨鷹從遠空掠來,掀起一陣狂風落在山頂,體高足有一丈。
一名修士跳下,核實了二人身份,拉了兩人一起越上鷹背,施法護了二人。
巨鷹振翅騰空而去,山頂只剩余煙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