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咳咳兩聲,回頭看著他,“現在真正有事的是北州,韓、燕亡我北州之心不死,我能阻止一時,難阻長久,一旦北州有失,我邵家對修行界就沒了利用價值,大禪山棄我邵家將棄之如履,那時才是真有事。時間緊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讓我如何休息?”
邵三省悲聲道:“大公子…”
邵平波擺手打斷,又捂嘴咳嗽了一下,盯著地圖道:“我遍覽諸國大勢,覺得很有必要親自去一趟齊國,我要親自面見昊云圖。”
邵三省吃驚道:“大公子,您這身體如何能長途奔波?還是派得力之人代往吧?”
邵平波搖頭:“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戰馬走海路被劫,意味著韓國那邊的水路也不穩妥了,我此行要游說昊云圖給我戰馬,還要游說趙皇海無極給我開辟出一條通道,方能盡快將戰馬送達我北州。同時還要爭取和兩家結盟,施壓韓、燕兩國,為我北州爭取時間,否則韓、燕獲悉戰馬將到很有可能會對北州暴起動手。這些事拖不起,非我親自前往難以盡快達成。”
大公子身體都這樣了,還在殫精竭慮操心這個,兩手捧燈的邵三省神情復雜,尤其是看到邵平波在燈光下的頭發,忍不住辛酸淚下。
昏迷了幾天,邵平波在昏迷期間,幾乎白了大半的頭發,白發多過黑發。
“咳咳!”捂嘴咳嗽了一下,邵平波又手指齊京位置,“你覺得昊云圖之后,哪位皇子最有可能接掌齊國?”
邵三省空出一手,抬袖抹了把淚,道:“世人皆知,金王昊啟乃昊云圖長子,玉王昊鴻乃當今皇后的長子,兩者必然要一決勝負,勝出者將問鼎齊國皇位,其余皇子的勢力皆不如這二人”
“不然!”邵平波搖頭,盯著齊京位置道:“我琢磨許久,反倒覺得英王昊真有潛龍在淵之兆,此人不鳴則已,一鳴必然驚人!”
邵三省驚訝,“為何?”
邵平波沒有回答為何,盯著地圖徐徐道:“對齊國來說,昊云圖也算是一代雄主,齊國諸侯勢力幾乎被他掃平,歷代齊皇沒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齊國在他手上也逐步強盛了起來,可人終有壽盡之時。昊云圖的身子雖有一群修士幫忙調理,看似正值壯年,可畢竟是年近六旬了,再過十年,將年近七旬,一個凡夫俗子哪怕是帝王,年近七旬意味著什么?”
邵三省:“意味著要選繼承人。”
邵平波手帕捂嘴咳嗽了一下,“不錯!屆時許多事情將由不得昊云圖自己,下面的皇子等他的位置已經等的太久了,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到了那個關口,沒人再繃的住,該跳的都要跳出來。昊云圖老了,那些修行門派開始為皇權物色繼承人也是必然的,也要在諸皇子當中做出選擇了。皇子們的心態變了,修行門派的心態也變了,任他昊云圖雄心勃勃,也將身不由己,心態也得跟著變。我料定再過十年左右的樣子,齊國內部必然亂象叢生。”
說著回頭道:“你聯系照姐,告訴她,讓她不惜代價,一定要幫我把英王妃給除掉!”
“英王妃?”邵三省吃驚不小,“殺英王昊真的夫人?”
邵平波盯著地圖不語,沒告訴他為什么,沉默就是回答。
“是!”邵三省應下,復又試探著問道:“要不要順帶著問問戰馬被劫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說到這個,邵平波又是一陣猛烈咳嗽,似乎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手帕再松開,又染一塊殷紅。
他揮了揮手帕擺手,“戰馬已經到了青山郡,我們誰也沒辦法再去青山郡把戰馬給集中起來送回來了,再針對著不放已經沒了必要,目前的情況,牛有道那筆賬只能先放一邊,先解決迫在眉睫的事。我們還需要照姐幫忙辦事,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們也沒資格追究她的責任,只需把情況告訴她,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時,她自然會告訴我們,她若是不說,問也沒用。姑且讓她內疚著,才能更加盡心盡力為我們把事辦好!”
“好的,老奴知道該怎么做了。”邵三省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