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無花則屁顛顛跟在了后面,出了廚房又在前面畢恭畢敬引路。
老婆都被人看光了,還跟孫子似的?司徒耀一臉古怪,發現黎無花這王八蛋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師傅在世的時候也沒見這么恭敬過。
廚房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雅雀無聲,只有兩名下人將灶膛內的火給熄滅的動靜。
混在其中的管芳儀暗暗嘖嘖,什么叫牛人,這才叫牛人,不以權勢壓人,都能讓人服服帖帖,今天算是見識了。
牛有道忽干笑一聲,“沒事一般不找大夫,一旦有事找上大夫,通常面對大夫都沒什么尊嚴,習慣就好。”
是這么個道理,司徒耀苦笑搖頭,帶頭出去了,眾人也陸續出去了……
看過海如月后,黎無花又來到了兒子的房間,蹲在搖籃旁再次為兒子檢查身體。
血氣衰竭確實遏制住了,正在慢慢恢復中,在襁褓中酣睡,他確認不是昏迷,可見小孩已經從煎熬中解脫了出來。
黎無花重重松了口氣,叮囑在旁的弟子按時給小孩喂食。
屋內出來后,又快步趕到了鬼醫弟子暫住的房間外,門外守衛告知,還在里面沐浴。
于是他就等在了外面,徘徊等候著。
等到門開,鬼醫弟子再出來,已恢復了那份飄逸儒雅,只是換上了一身青衫。
立刻有人進去收拾。
黎無花上前見禮后,試探道:“已為先生準備好酒菜,敝派掌門欲親自作陪。”
男子道:“不用了,我不喜歡人多應酬。”
好吧!黎無花只好稱是,正欲引領對方去用餐,屋里收拾的人抱了男子換下的衣服出來。
“我的衣服?”男子瞥見,問了聲。
黎無花忙道:“下人會幫先生洗好。”
男子抬頭,看向屋檐下的燈籠,“借燈火一用。”
黎無花不解,不過還是親自閃身而起,摘下了燈籠。
男子從下人手里拿了自己的衣服走下臺階,黎無花面帶疑惑神色提著燈籠跟隨。
就在院子里,男子將手上衣服扔在了地上,又伸手要了黎無花手中的燈籠,掏了里面的油盞出來,燈油潑灑,連同燈盞一起扔在了衣服上。
嗡!火焰升騰,燒著了衣服。
黎無花訝異,“先生這是?”
“以后不會再穿白衣了。”男子蹲下,將散開的衣物親手撥入了火焰中心,親手把自己的衣服給燒了。
黎無花狐疑,難道這人有潔癖?
不過,他看到了男子的眼神,波瀾不驚的眼神盯著燃燒的衣物,火光照映中終于流露出了異樣情緒,似乎有迷惘,似乎有追憶,又似乎在向這件衣服告別,總之眼神很復雜。
很快,男子眼神又恢復了正常,起身,燈籠交還給了黎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