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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深入燕國腹地的大軍依然在直奔燕京,依然是一路勢如破竹,各地州府小部人馬的零星騷擾如同撓癢癢一般,根本無法擋住宋軍的攻勢。
大軍前行,道路旁,羅照已經跳下了馬,雙手扶在馬鞍上低個頭,整個人似乎在瑟瑟發抖,一襲罩身的白色披風在抖動著,雙手指節捏的發白。
一旁幾人輪流查看宋國江防那邊發來的戰報,壺口防線被燕軍一舉攻破!
在場諸人一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之前收到戰報,說壺口防線后面的糧倉突然出現大量燕軍襲擊,羅照就料定不可能出現真正數量上的大量燕軍,讓那邊謹防中計,緊急傳了應對之策回去。
誰知,估計這邊傳回的消息還在路上,壺口防線被攻破的消息就已經到了。
“我江防什么時候成了紙糊的,怎會一捅就破?烏群烈,你這個蠢貨,該死!”羅照忽一拳砸在了馬鞍上,驚的馬匹旁退嘶鳴。
馬匹退開了,羅照雙手捂面向天,松開雙手后用力搖了搖頭,面露猙獰道:“蒙山鳴老匹夫!”
他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防線那么快就能被蒙山鳴給攻破,連給他攻到燕京的時間都沒爭取到,他真希望這消息是假的,可他知道,不可能是假的。
蘇元白抖了抖手上戰報,寒著臉道:“根據戰報上所言,兩三個時辰就攻破了江防,這怎么可能?”
東應來亦道:“江防后方偷襲的燕軍人馬是怎么過的江?沿江的修士構建有交叉巡邏,這么多人馬過江,修士不可能發現不了,難道是誰被收買了放入了不成?”
文悠皺眉道:“江防那邊自己都糊里糊涂,至今沒搞明白敵軍是怎么偷渡過去的。”
羅照無力搖頭道:“蒙山鳴那幾日的按兵不動,估計就是在暗地里作怪,為渡江做先期準備。”
對此他也只能是判斷個大概,卻不知蒙山鳴在上察天時等候大雨來到,下察地利選定了滾龍峽,中選勇士不惜性命強渡滾龍峽,集中了諸般因素后才一舉攻破壺口防線。
看似一舉得手的戰事背后,這邊不知蒙山鳴投入了多大的心血,誰又能想到蒙山鳴居然在江水暴漲、水流湍急最不可能渡江的時候強渡天險?
常飛道:“大都督,事已至此,朝堂那邊怕是要震動,怕是又要催促回援。”
羅照:“回援就剛好中了蒙山鳴的奸計,讓他趁機給燕京解了圍,再說了,我大軍已離東域江這么遠了,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金爵那王八蛋可惡,如今我等只能是和蒙山鳴搶時間,先誘得韓國出兵,令燕國滅國在即,燕國三大派惶恐之下才能不惜代價逼蒙山鳴回援。烏群烈呀烏群烈,你竟連這點時間也未給我爭取到!”
恨恨以拳擊掌一下,“江防防線,一點被攻破,便已全線松動,烏群烈那蠢貨居然還在采取添油戰術堵漏,小部交戰他是蒙山鳴那老賊的對手嗎?糊涂!當以重兵剿滅才是!”
文悠嘆道:“這其實也不能怪他,未得上命,烏群烈怎敢松開防線,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他擔不起那么大的責任!”
羅照:“立刻傳訊給烏群烈,告訴他,防線即破,便不用再守,燕軍其他人馬渡江便渡江,他只需集結重兵,以強壓弱,以絕對的實力逐一消滅敵方人馬便可。若是消滅不干凈也不用怕,能消滅多少算多少,蒙山鳴糧草不足,已是強弩之末,只需咬在蒙山鳴身后虛虛實實,不給他獲取糧草的機會,很快便能耗死他!”
文悠記下后迅速離去,將這重大戰略部署緊急傳給烏群烈。
“唉!”羅照忽仰天嘆了聲,自言自語道:“蒙山鳴若想在宋國境內有所作為,就必然要消滅我江防主力人馬,否則一旦被江防主力人馬咬上,燕軍的糧草情況根本經不起折騰。但愿吧!但愿烏群烈不要再犯糊涂了,否則蒙山鳴反過來扼守江防,我大軍怕是想回都回不去了,燕軍糧草不濟的困境怕是又要落在我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