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隱,倦鳥歸林,牛有道杵劍屹立在別院外。
管芳儀親自檢查了一下三只空置的酒壇子,確認附著在里面的藥破溶于了酒水里面,已經被三人喝下去了,走到牛有道身邊低聲道:“看來宮臨策真的下了毒手。”
藥是這邊設置的,但酒水交接后,這邊沒機會擊破壇壁內的東西,倒是過了一下宮臨策那邊人的手。
牛有道:“畢竟是這么大的利益,他很容易做出應該做的抉擇。”
管芳儀:“一肚子的酒,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及時消化,三人回頭會不會吐出來。”
牛有道:“宮臨策出手了,你覺得他們三個還有機會把肚子里的東西給吐出來嗎?”
管芳儀暗暗唏噓,事發前就準備好了這三壇酒,看來這位一開始就料準了宮臨策會妥協。
一旁的袁罡皺眉,他雖恨不得宰了管青崖三人,可下毒這種卑鄙事他是不屑為之的,更何況他和馮官兒的事就是著了類似的手段,商朝宗和鳳若男亦如此。
道爺的為人,亦正亦邪,經常會使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他不是沒說過,可是沒用。
同樣的,他袁罡那寧折不彎的性子,牛有道怎么說也沒用。
牛有道轉身了,面對一身繃帶的袁罡,嘆道:“那些圍攻打傷你的人不便再株連,牽涉到的人太多的話,宮臨策是不可能答應的。我們的實力有限,該低頭時還得低頭,沒辦法,只能到此為止!也算是殺雞儆猴吧,今后紫金洞下面的人應該不敢再對茅廬別院輕舉妄動了。”
袁罡:“他們也只是盡自己的職責,此事和他們沒什么關系。”
“你先回去養傷,我去趟龜眠閣。”牛有道交代了一句便走了,剛從圣境回來,于情于理都要去拜見鐘谷子。
管芳儀揮手招了許老六過來,示意其將三只空酒壇毀尸滅跡,自己跟了牛有道一起去。
牛有道一到龜眠閣,不需要多說,巨安行禮后主動進入了閣內通報,稍候請了牛有道進去。
待牛有道入內跪坐行禮后,穩如雕塑的鐘谷子竟主動睜開了眼,“沖突化解了?”
過程和情況巨安已經跟他說了,但他怕巨安看到的只是表面,故而有此一問。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巨安看到的的確是表面,幕后的妥協過程并不知曉。
牛有道也沒說背后那些骯臟的人命交易,輕描淡寫道:“應該是化解了。這次也實在是某些人欺人太甚有點太過分了,弟子才不得不如此強硬,絕非有意和紫金洞過不去,希望師尊諒解。”
鐘谷子只是問問,無心插手這事,從一開始就是置身事外的態度,他即是紫金洞太上長老,又是牛有道掛名的師傅,偏向茅廬別院或偏向紫金洞都不合適,私心和公心之間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無需明顯站隊,不吭聲的態度什么時候都是個態度,誰也怨不得他。
他只是關心一下事情過去沒有,既然已經沒事了,也就不再多說,改口另問其他事,“圣境內的情況如何,你怎會沒去幾天就回來了?”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也是他主動開眼的原因。
“這事我也莫名其妙……”牛有道沒瞞他,把事發經過詳細講來。
鐘谷子目光閃爍著琢磨了一陣,也想不通,最終緩緩閉眼了,“你自己小心點吧。”
“是!”牛有道應下,又稟報道:“有件事需征得師尊同意,我之前和掌門商議了,覺得巨安和聞墨兒的婚事宜早不宜晚,決定在三天后給他們完婚,不知師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