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抬了下手,欲言又止,想阻止,可想想這是人家的家事,加之就憑莎幻麗也不可能殺的了莎如來,遂放下了手,繼續在一旁看著,人家的家事還是由人家自己去處理吧。
莎如來站那不動不搖,任由女兒掐著,但看向女兒的眼中,還有他的臉上,皆浮現出巨大的悲傷感。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這樣對自己,自己費盡心血保護的女兒居然要殺他?
那種發自骨子里卻盡量自我控制的悲傷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整個人猶如遭遇了毀天滅地般的攻擊,女兒那雙掐著他脖子的柔弱雙手此時對他來說,無異于世上最殘酷、最致命的攻擊。
稍微冷靜后,扶著女兒雙肩的手順勢下滑,捋到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手腕,輕易就將那雙纖手給掰開了,給摁下了,強忍心中悲傷,語重心長道:“丫頭,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可你要明白,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他對你所作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莎幻麗掙扎了一下,未能掙脫父親的控制,淚流滿面的搖頭,“你還在為自己狡辯,為什么在你眼里就沒有好人,為什么在你眼里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和我兩情相悅的男人接二連三離奇消失,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殺的?如今你又殺了向伯,你為什么不把我也給殺了,非要這樣一直折磨我,天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嗎?你不是我父親,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莎如來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瘋了嗎?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向明從來都不是我的心腹,他不是我的人,他是我師傅羅秋的人,是羅秋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莎幻麗驚住了,剎那停止了嚎哭,一時愣神。
莎如來繼而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我知道你對他的依賴和信任,那是從小一點一滴積攢的,我本不想告訴你,怕你難以接受。可你既然非要這樣是非不分,那我就讓你面對好了。”
莎幻麗忽又被蛇咬了一般尖叫:“你胡說,你騙我,我不是傻子,向伯對我的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虛情假意,我自己能感受到。他若真是羅秋的人,你居然讓他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他若真是羅秋的人,你又豈能讓他一直在我身邊?向伯深受你和母親的厚恩,一直念念不忘報答,對你一直忠心耿耿啊!莎如來,向伯到死,哪怕被你下了毒手,都還在幫你說話,你連死人都誣蔑,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莎如來:“許多事情你根本不清楚,我和你娘當初救下向明的過程,其實是羅秋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好把他安插在我的身邊,好讓我當做心腹被他監視。我之所以讓他在你身邊,也是一種保護你的方式,你明不明白?”
莎幻麗大叫:“我不明白!你在為自己狡辯,你永遠都有借口,莎如來,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信你的。”
“那個…”一旁的牛有道忽干咳一聲,“莎城主,恕我插一句,莎先生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一些。正因為向明是羅秋的人,所以莎先生才假裝不知,而把你送到向明的手上,就意味著你完全在羅秋的掌控中,羅秋隨時能處置你,隨時能拿住你,不到不得已的情況下反而不會動你,莎先生是在以這種方式保護你。”
“你閉嘴!”莎幻麗忽對牛有道咆哮一聲,“牛有道,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卑鄙無恥騙我,故意把我們誘入陷阱,如今還跑出來裝什么好人。你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都不是好人!我告訴你,向伯的死,與你脫不了干系,除非我今天死在這,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牛有道啞口無言,貌似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