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算是服了她,“我是覺得奇怪,從未聽說川穎和唐儀有什么關系,川穎去見唐儀干嘛?”
川穎公開見的唐儀,這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捕捉到消息的五梁山弟子當作日常消息采集給傳了回來。
管芳儀:“說不定兩人以前什么時候認識呢,你也不可能掌握到唐儀跟所有人來往的情況吧?”
牛有道略搖頭,“我是覺得川穎那個人有點不對勁。”
管芳儀:“你認識他?”
牛有道頷首,“在圣境打過交道,他和雪落兒在冰雪圣地大婚時,我還大老遠趕去賀喜了。一見面,他手上還帶了令狐秋的信給我,令狐秋信中說,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川穎幫忙。”
管芳儀不解,“這有什么不對勁嗎?據查,川穎原本的確是令狐秋天地門的人啊。不管以前的恩怨如何,你也算是幫了令狐秋不少忙,剛好川穎娶了雪落兒,成了雪婆婆的孫女婿,在圣境內能幫上忙,令狐秋有心關照,托川穎對你關照一二,沒什么不對,很正常啊!”
“這也就是能糊弄糊弄你們這種人!”牛有道嗤了聲,岔開兩指,指了指自己眼睛,“我在江湖上打滾多年,能活到現在,這雙招子沒瞎,看人看事有自己的經驗,你還正常呢?很不正常好不好!”
管芳儀:“哎喲,多大點年紀,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來說說看,從娘胎里開始算起,江湖上打滾了多少年啊,看看能不能把我給比下去。”
牛有道呵了聲,“我說紅娘,你最近是不是跟我較勁上癮吶?”說罷就要起身。
得,管芳儀立馬摁住他肩膀,不讓他起來,“哪不正常啊,你說的,我看不出什么不正常啊!”
牛有道:“你盡看不該看的東西去了,能看出什么不正常?我跟令狐秋的事,你最清楚,我問你,我跟令狐秋的關系如何?”
管芳儀琢磨了一下,“談不上如何,在扶芳園時鬧僵了,后來你極力彌補,他有所松動,不好不壞吧?”
牛有道:“一個曉月閣就能把他令狐秋給搞的灰頭土臉,更別說圣境,圣境是什么地方?不管誰進了圣境,哪怕是那些門派中人進了圣境,你認為誰會想到托人往圣境里帶信?只怕想都不會往那頭上去向想吧?”
這么一說,似乎是有些不對勁,管芳儀遲疑道:“他的情況不一樣啊,這不是川穎娶雪落兒,他有了跟你聯系的渠道,讓川穎順帶有什么不對的?”
牛有道:“問題就出在這里!圣境里的情況,外界的人清楚什么?我也是進去了、接觸后才知曉了一些情況,令狐秋對圣境里的情況一無所知,就能冒然托人幫忙關照我?”
管芳儀腦袋扭來扭去,感覺對方說中了點什么,又感覺沒說中,最終苦笑道:“這不是有川穎嗎?”
牛有道反問:“川穎?川穎一個從未進過圣境的人,頂多之前從雪落兒嘴里風聞過點什么,對圣境里的情況又能知道多少?按常理,他自己初次進去都應該是惶恐謹慎,自己心里都沒譜的事,怎敢初次進入就答應令狐秋關照我?”
管芳儀雙臂抱在了胸前,“你若非要這么說,好像是有點奇怪。”
牛有道站了起來,雙手在胸前緩緩劃過,比劃著,“他要娶雪落兒,但又沒進過圣境,應該是忐忑緊張的。如果他和令狐秋的關系真的好到了這種能托付的地步,他進圣境前見到了令狐秋,應該會對令狐秋表達內心的緊張,而令狐秋也應該會為他擔心。按常理,就算有心關照我,也要等川穎去過一趟心里有底了后再說。”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令我對他對我表現的很熱情持有了審視的懷疑,我感覺他的熱情似乎就是要讓我放心,感覺就是要讓我把他當自己人。后來他們夫婦離開圣境時,又特意聯袂拜訪我,他依然很熱情,還主動問我要不要帶信出來。當時就搞的我有點多想,憑我對令狐秋的了解,這么多年令狐秋基本不會主動聯系我,害我有點懷疑令狐秋那封信是不是也是他主動讓令狐秋寫的。”
管芳儀:“既如此,不妨問問令狐秋核實一下。”
牛有道搖頭,“正因為覺得不對,反而不能冒然向令狐秋打聽,不知他們兩個究竟是怎么回事,當謹慎。萬一有什么名堂,也能避免打草驚蛇!尤其是我現在的狀況,我能問嗎?你們也不能問,否則你們怎會知道收信情況的?”
管芳儀遲疑道:“好像是有點問題,可我也沒聽出能有什么問題啊?”
牛有道嘆道:“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真有問題的話,他這樣做是為什么呀?沒有動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了。”低頭看向手中情報,“他現在又與唐儀接觸上了?和我有關嗎?如果和我有關,我已經死了,他還接觸唐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