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解釋,齊豫白卻聽懂的弦之音,他的心里忽酥軟一片,就連眉眼也軟得不成樣子。
齊豫白看。
蘭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跟他解釋,“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注1”
這原是前朝一位李姓詩人的詞,蘭最喜歡的便是這一句,大雁回的時候,月亮照滿西樓。大雁歸排做人形,又代指人,而月有陰晴圓缺,這句話的意是說所盼之人回之時,月亮才終于圓滿。
上回騎馬還是小時候。
那時候紀雖小,膽子卻很大,被父親抱著坐在馬匹上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甚至還喜歡揮舞著自己的小鞭子高聲喊著“駕”,儼把自己做一副將軍的模樣。
他輕握蘭的手,啞著嗓音應道,“好,就叫月回。”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對他而言,也是一樣的。
蘭沒有拒絕,把手遞給齊豫白,而后被人扶著腰抱上馬,幾乎是腳才踩在馬鐙上,遠處便傳蕭妤激動的聲音,“姐姐”
聲明朗肆意,大概是為跑幾圈馬,抒發這幾月胸中的郁氣,此時的蕭妤眉眼含笑,完全不見前些時日萎靡的模樣,揚起馬鞭先涂以辭幾步到蘭的面前,等拉住韁繩,先是笑著和齊豫白招呼,喊一聲“師兄”,而后便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蘭,笑著,“姐姐今日也要騎馬嗎”
還沒見過蘭騎馬呢。
如今也不是許久不曾騎馬,還是紀大,反而生出幾分怯意,雖月回很乖,卻有些發憷,明明怎么上馬,是道的。
“手給我。”
耳邊傳熟悉的男聲,蘭垂眸,便瞧見敬淵朝伸手,儼是要扶上馬的樣子。
“沒用”的涂家二少看著自己的夫人,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他一身紅衣勁服,閑握韁繩坐在馬背上,那雙看向蕭妤時好看的桃花眼含著瀲滟的笑意,明明是有意讓自家夫人贏想哄開心,卻不肯好好說話,夏日的風拂過他的衣袍,獵獵響,而他薄唇微挑,滿目疏闊不羈,“你不過僥幸贏一次,有本事我再比一次。”
“你”
蕭妤美目微瞪,生氣道“比就比”
“我不會,先試試。”蘭的聲音裹幾分少見的羞赧,眼中卻也含著笑,顯也是高興的模樣,尤其是看到身邊的齊豫白,眼中的笑意愈濃,遠處再次傳馬兒的嘶鳴聲,循聲看去,看到涂以辭過,也與人點頭招呼。
蕭妤聞聲扭頭,看著已經到身邊的涂以辭,美目一挑,紅唇輕翹,驕聲笑道“涂嚴明,你好沒用啊,剛剛不還篤定你會贏嗎”
說話的時候,小臉抬得高高的,滿臉驕傲,就差直接叉腰。
“你才傻”
心里才有一丁點感動的蕭妤一聽這話又炸毛。
氣鼓鼓瞪一眼涂以辭,轉頭掃一眼對面的蘭夫婦,越看越生氣,笨蛋涂以辭怎么就不能跟師兄好好學學不過轉頭一想,要真讓跟師兄這樣脾性的人待在一起,那也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拼命搖頭。
說著就緊握韁繩,做出一副要與人再比試一番的模樣,卻被蘭攔,“好,這么大的太陽,你也不怕熱。”說著又看向涂以辭,“你也是,明明是關心阿妤,偏偏要拿話逗人。”
阿妤的馬術雖不錯,但又怎么比得上嚴明也就阿妤入局者迷,瞧不清罷。
被揭露心的涂以辭聽到這話,面上的疏闊不羈不見,難得帶一些不好意。他輕咳一聲,在蕭妤狐疑看過的時候,終究是沒忍住,伸手摸摸的頭,語氣無奈地說道“傻不傻。”
蘭對此倒是無所謂,正欲點頭,那邊涂以辭卻開口說道“你不去接待客人”
說話的時候,他拿眼看齊豫白一眼,他這師兄好不容易得閑教自己的夫人騎馬,若是被他夫人搶先,回頭他夫人倒是沒事,他卻免不得要被人好生磋磨一頓一想到齊敬淵的那些“手段”,他就頭疼。
“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