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按著人的吩咐說“不在”,可沈鳶看著他,淡淡一句,“我知道他在。”
范吉無奈,只能指了一處地方。
沈鳶看他,“所以你就躲了我一個多月”
王觀南沉默不語,沈鳶只能繼續問他,“什么時候回去”
“不知道。”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王觀南忙說,“我跟母親說我出來談生意,以前我也常這樣,而且今年成則、成玉兩兄弟在汴京,因因和敬淵那邊我也已經說了,他們會去陪母親的。”
“王觀南,我知道你在里面。”沈鳶語氣淡淡,“開門。”
里面又沉默了一會,傳來吱呀一聲。
門打開了,王觀南站在門后,他低著頭,手還握在門上,“我以你不想看到我。”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說,“年那天來家里吃飯吧,上回你幫了師父,我還沒感謝你。”她說完就離開了院子。
王觀南卻像是傻了一般,他目光怔怔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直到范吉回來喊他四爺,他回神。“你聽到沒”他激動地握著范吉的胳膊,神有著藏不住的喜悅,簡直可以說是眉飛色舞了,“她剛剛讓我去她那邊吃飯她和我一起年”
“不行,我得去準備幾身新衣裳,還有年的東”
他快速說完,又很輕的跟了一句,“馬上就年了,就算我這會回去,也趕不及陪她年了。”
沈鳶抿唇。
半晌,她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去,新的一年來臨。
等了年,開了春,師父的腿腳養了一個冬天也終于大好了,這幾個月師兄時常送來信,沈鳶和師父商量了下,打算等這個月參加完里正兒子的大婚就啟程去汴京。
里正家的兒子李墨是娘胎里帶來的病,雖然生得不錯,出身也好,奈何從身體體弱,里正夫婦心疼他,一直想找個姑娘給他沖喜,奈何李墨不肯,如今身體好了,自是結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范吉看他忽然跟個莽撞子似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看到四爺這么高興了。上回看他這樣,好像還是年前剛找到沈姐的時候。
自打那天和王觀南說完那一通之后,他便沒再躲著她,有時候送東來的時候還會跟師父下下棋。沈鳶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讓她看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年,終是不忍。
那人顯醉了,哪里會聽沈鳶的辯解,以她是害羞,還笑著擺手說,“沈大夫和王公子是我看最般配的人了,是下回成親,可一定給我們請帖哈。”
其余人也笑著幫腔。
沈鳶無奈,朝身邊的王觀南看去,顯能瞧他因愉悅而翹起的唇角,直到沈鳶看著,他收斂面上的表,輕咳一聲解釋起來,無論怎么解釋,別人是一副“我們白我們白”的樣子,沈鳶索性閉嘴了。
他成婚當天,李家村熱鬧不已,沈鳶師徒安排在主桌,王觀南也在。
村子里沒那么多規矩,沈鳶和王觀南坐在一起,酒巡后,有人喝多了酒便開起玩笑,“沈大夫和王公子什么時候成婚啊”
沈鳶一愣,忙說,“我和他不是”
離開宣山的時候,已經入夏,他們在路上一共走了兩個多月到汴京,原本不需這么久,只是老人每到一個地方就想下去看看,便耽擱了下來,不沈鳶也沒別的事,便一直陪著老人。
唯一讓她無奈的是王觀南也在。
偏偏如今他和師父混熟了,嘴上又說著處處各地的資產,她也不好說什么。
反正馬上就離開這邊了,以后也不一定會到。
只是她的心
看著燈火下的王觀南,沈鳶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平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