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聽到這番話,有些詫異,她抬臉,笑問,“怎么了”
時雨咬著唇,說了顧情的病,看著蘭因有些怔神的模樣氣道“奴婢只是覺得有二小姐這樣的人在,您和世子一輩子都好不了”
什么憂思過重,什么弱癥,什么早逝之相。
她看她就是閑的一天到晚不干好事,就知道跟自己的姐姐搶姐夫,她倒是希望老天爺顯靈,直接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她也算是想通了,只要二小姐在,就算主子回去也沒什么好日子過。
世子一看就拿二小姐沒辦法,那日后豈不是二小姐說句頭疼腦熱的,世子就得往那跑保不準還得責怪主子,時雨只要想到這樣的情形就覺得眼前一黑,也不得不慶幸虧得主子果斷,一開始就從那樣的牢籠里跳了出來,要不然長久以往下去,只怕主子也得憂思纏身。
想到這個可能,時雨小臉都變白了。
這會別說讓她再勸主子回去了,她恨不得自己拿把刀天天在主子跟前守著,誰再來勸主子,她就直接拿大刀招待他,什么壞心腸,把人往火坑里推
蘭因沒看時雨,而是在想顧情的病。
前世顧情雖然身體也弱,但她并未聽說她有這樣的病,她倒是也不認為顧情伙同大夫騙蕭業,她這個妹妹有心眼卻沒手段,何況她如今一身依靠都在蕭業那邊了,若讓蕭業知道她拿病騙他,反而得不償失。
顧情還沒這么蠢。
搖了搖頭,蘭因也懶得再去想這兩人的事,左右如今他們橋歸橋,路歸路,自己走好自己的道便是。
相比去操心這兩人的事,蘭因倒是更愿意把心思放在自己的鋪子上。
她手里如今還有十間鋪子,除了顧家給她的六間嫁妝鋪子,還有四間是外祖母私下給她的,一間香料鋪子,收益不高不低,一間米鋪還有一間書鋪,別說收益了,如今只差是賠錢了,另有三間吃食鋪子生意還算不錯,剩下的四間卻都是綢緞鋪子。
這四間綢緞鋪子便是外祖母給她的,早年算得上是非常賺錢,畢竟是外祖母給她傍身用的,若不掙錢也不會給她了。可這些年南北商行互通往來,蜀錦、云錦也不再是稀罕之物,光汴京城中便有不少人賣這些布料,賣得人多了,生意自然也就差了。昨日蘭因過去的時候,幾個掌柜就都在跟她抱怨此事。
蘭因想事的時候有掐手指的習慣,她之前操忙伯府的事,這些鋪子也沒什么精力去管,如今既然有時間了,自然該好好整頓一番。
最主要的就是這四間綢緞鋪子了,該怎么讓它們起死回生呢
余光一掃被紅杏收到一旁的鞋子,蘭因神色忽然一頓,外頭有成鞋賣,卻從來沒有成衣賣,富貴人家自己家里養著繡娘,至于那些窮苦人家也都是自己抱回家做衣裳。
汴京作為天子之都,流行可謂是一季一個變化,蘭因別的不會,但比旁人多活了兩年的時間,看的東西也多。
她心里忽然一熱,掀被起身,吩咐,“給我研磨。”
兩個丫鬟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見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也不敢耽擱,忙應一聲,紅杏跑去研磨,時雨給人拿來一身外衣披著。
后面這幾日,蘭因除去吃飯便都待在房間想成衣鋪的事。四間綢緞鋪,布料自是不缺,只是少了繡娘,不過這個無礙,回頭著人去請便是,最主要的還是樣式和花樣樣式花樣對蘭因而言并不困難,她從前時常參加宴會,而女子之間,說的最多的便是裝扮,她心又巧,便是不喜歡那樣的宴會也都會做主功課。
時雨端著茶水進來,看到蘭因還坐在桌前寫寫畫畫,不由放輕腳步。
她這幾日也知曉主子是在忙碌鋪子的事。
她不懂賺錢,對賺錢也沒什么興趣,但人忙碌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她也就樂得見主子忙碌一些,正想跟從前似的放下東西離開,卻被蘭因叫住,“你回頭讓孫掌柜去招一批繡娘,先不必派活,等回頭我去城中再交代他們。”
“好。”
“再去一趟伯府。”
時雨現在一聽到伯府兩字就不高興,蘭因看著她嘴巴嘟得都能吊起油壺了,不由好笑道“你讓人把這封信交給成碧。”
聽說是找許姨娘,時雨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