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神色一頓,“好像沒有。”
齊豫白怕她橘子吃多了上火,讓衛媽媽把那一盆橘子收起,自己給人剝著核桃,嘴里跟著說道“她如今有事在身,我亦不好叨擾,過陣子就好了。”
他說得一臉認真,齊老夫人一時也不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能哼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跟你祖父去告你的狀,讓你祖父去你夢里訓你。”
得了保證后,齊老夫人也就沒再說這事,飯菜還沒送過來,她一邊吃著核桃肉一邊問齊豫白,“隔壁搬來的人,你見過沒”
“沒。”
看他一臉冷清的模樣,齊老夫人也沒懷疑,她家孫子一向只關心自己關心的,與他無關的,他從不理會。
“回頭搬過來了看看,若是好相處的,也可多走動走動。”
“從前以辭沒成婚的時候,你還有個伴,如今以辭成了親有了孩子,也就沒什么空閑了。”想到涂家那個小娃娃,齊老夫人就眼饞的不行,看自家清風道古的孫子也是越看越嫌,繼續埋汰起人,“以辭比你還小一歲呢,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齊豫白聽著也不覺得煩悶。
只是在外頭布完午膳過來回話的時候才溫聲與人說,“我扶您過去。”
齊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但又無法,只能抬手由他扶著她過去,嘴里卻還說著,“回頭隔壁主家搬進來,你記得與人去打招呼,聽到沒”
“嗯。”
翌日蘭因與莊子里的人辭別,帶著時雨等人到了甜水巷。
馬車停在門口,蘭因看著門匾上那個顧字,一向平靜的心竟然也變得有些滾燙起來,兩世為人,除了小時候那段時光,無論是在金陵外祖家,還是后來回到侯府,抑或是嫁到汴京成伯府,她都沒有什么太多的歸屬感。
仿佛這些地方都只是她的一個棲身之所,并不屬于她。
而如今她終于擁有了屬于她的宅子,不算大,卻是完完整整屬于她一個人的,再也不會有人把她趕出去了。
“主子。”
時雨仿佛感受到了她此時的心情,一向咋咋唬唬的她此時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蘭因笑笑,收回落在門匾上的目光,說,“進去吧。”
“好”
時雨扶著她走下馬車,紅杏等人也連忙跟上。
停云得到消息也立刻出來了。
距離上一回見到時雖然嶄新卻也冷清的府邸在經由停云等人這陣子的收拾后,漸漸地,也有了一些她熟悉的氣息。
見客的花廳,進門便能瞧見墻上懸掛一副對聯,桌椅用的全是紫檀木,每把椅子的椅背上都鋪著垂著花穗繡如意紋的紅氈,一路延伸于椅面,另有一套汝窯茶具擺放于桌上,靠墻的高幾上還放著一只白瓷魚紋瓶,有一枝新摘的桃花置于其中,帶來濃濃春意。
“您的書房也給您布置好了,就在不遠處,您要不要去看看”停云問她。
蘭因笑著搖頭,“以后每日都要待在這,慢慢看吧。”她同停云說,“布置的很好,辛苦了。”
停云紅了臉,“這原本就是奴婢該做的,哪值得您這般夸贊。”
蘭因笑笑,看著身后一伙已經按捺不住的丫鬟、婆子,笑著發了話,“去看看你們的房間,若有什么缺的便跟停云說,回頭一道給你們補齊。”
她發了話,一群人便立刻由時雨帶著她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