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師兄可等不了太久。
蘭因得到這個消息是在第二天,也就是端午這天。
來傳話的是蕭思妤的貼身丫鬟翠蓉,陡然聽到這個消息,蘭因是驚訝的,不過想到涂以辭跟齊豫白同門師兄弟的關系,也就沒那么驚訝了,若是以前,蘭因或許會避諱,但如今她跟齊豫白都不知道同桌共食多少回了,自是不介意。
她笑著與人說,“無妨,你讓思妤安排便好。”
翠蓉聽到這話明顯松了口氣,她笑著應好,又聽蘭因問果脯的事,更是柔聲回道“主子很喜歡,原本她今日想親自登門來與你說,可國公夫人要去廟里禮佛,主子只能一道陪同。”
說到后面,她帶了一些抱歉。
蘭因卻不介意,只說,“左右過幾日就要見到了,也不急在這一陣。”她說完等翠蓉告辭要走的時候,又讓時雨給人打包了一些糕點,讓她帶回家中吃。
翠蓉自是又一番道謝才離開。
蘭因讓人送她離開后,繼續拿起桌上的香囊打量有沒有不完善的地方,一共兩只香囊,一只是黃底松鶴紋,一只是青色竹紋端午一向有佩香囊的習慣,千百年前流傳下來的習俗,端午這天佩戴香囊的話可以驅邪祛病,她今日要去齊府做客,思來想去不知道送什么,便親手做了這兩只香囊。
正想喊人進來讓人找東西裝起來,卻見一向沉穩的停云忽然紅著眼跑了進來。
很少見她有這樣失態的時候,蘭因蹙眉,她握著香囊,一雙舒展的柳眉也漸漸攏了起來,“怎么了誰欺負你了”說到后面,她的聲音已然沉了下來。
時雨正好送完人回來,看到這副情形也皺了眉。
停云卻搖頭。
她手里握著一封信,一會哭一會笑,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倒像是癲狂了一般。
時雨本就性子急,見她這般,更是急得不行,“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啊”
蘭因也皺了眉。
直到停云把信遞給她,蘭因看到上面的內容,杏眸微睜。
“當真”
出口時,蘭因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有幾分輕顫了。
“是”
停云這會總算能正常說話了,卻還是泣不成聲的調子,“宋巖特地讓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說,說進了大理寺,他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估計過陣子就可以來汴京報道了。”
時雨一聽這話也瞪大眼睛。
等反應過來,她忽然叫了一聲猛地抱住停云。
兩個人在那又哭又笑,蘭因雖然沒有那么激動,但眼眶也有些濕潤,她坐在椅子上笑看著她們,可激動退去,冷靜襲來,蘭因心中便又生出一抹詫異,上一世宋巖一直都在蔡州,并未來過汴京。
腦中劃過大理寺三個字,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齊豫白,可名字剛冒出,她又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