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張思文有些奇怪的瞅了房俊一眼,似乎這個問題很蠢的樣子。
“我應該知道么”房俊反問一句,老子每次來這里都沒什么好事,用得著關注它到底是誰的產業么
程處弼悶悶的說了一句“是河間郡王的產業。”
房俊恍然,原來是李唐宗室的第一人,河間郡王李孝恭。據說這位河間郡王平素待人寬恕謙讓,沒有一絲驕矜自得之色,然而性情奢侈豪爽,后房歌姬舞女達一百余人,想來也是斂財有術之輩。
這醉仙樓既是他產業,放眼大唐,那還有誰敢動
李思文無語的翻著白眼“你這家伙真是無趣”
房俊卻將手搭上程處弼的肩頭,使勁兒摟了摟“咱就喜歡處弼這般實在的漢子,那些油腔滑調的家伙滾遠”
“嘿嘿”程處弼也笑起來,贊同的點點頭“滾遠”
“哎呀小程你這家伙,幾天沒收視你,皮子緊了是不是來,哥哥給你松快松快”
兩人就在醉仙樓的大門口,扭打成一團。
房俊差點想捂住臉,大喊一聲,老子不認識他們
都特么眼瞅著當爹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正待斥責兩句,忽聞身旁有人說道“這不是房二郎么幸會,幸會”
聲音有些沙啞蒼老,而且口音很怪異。
房俊只得放過這倆夯貨,扭頭一看,卻是一位舊相識。
“哎呦,這不是噶爾大相么”
身邊這位身穿一臉愁苦的中年人,身穿一套寶藍色的綢緞長衫,寬袍大袖,頗有幾分漢唐風韻。
不過此人卻是吐蕃大相,祿東贊
祿東贊呵呵一笑,抱拳施禮“放眼大唐,世人皆稱呼我為祿東贊,雖說名字只是一個記號而已,但是每每當旁人如此稱呼,我都有一些實在招呼別人的感覺。唯有二郎你,能直接點出我的本姓,由此可見,坊間傳聞二郎不學而有術,確有道理。”
說話的時候,祿東贊雙眼微微瞇起,精芒在他一雙褐色的眼珠里一閃而逝。
對于眼前的這位紈绔子弟,祿東贊從來未曾以不屑的目光對待。
單單只是對自己的稱呼,便可見到此人對于自己、對于吐蕃的熟悉程度。而此人身份地位皆不同凡響,又有滿腹才學,異日必將成為唐朝的重臣,怎能輕易視之
而且,據聞此人在對外的態度上一直強硬,上次代表贊普前來唐朝求親,便是此人從中作祟,說服了唐朝皇帝,取消了十拿九穩的和親事宜。
說不得,此人將來就是吐蕃的勁敵
或許,應該冒一些風險,暗地里派出幾個高手
房俊哪里知道這個笑瞇瞇的家伙,居然心里頭在暗自謀算這將他刺殺掉劃不劃得來的問題
上前瞅了瞅祿東贊的一身漢服裝扮,贊道“還別說,您穿這身衣服,可比之前順眼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天寒地凍的,你不在拉薩好好呆著,喝著酥油茶,燒點牛糞取暖,又跑到大唐來做什么”
說著,還向祿東贊的身后瞅了瞅,“您那位黃胡子隨扈這次怎地沒跟來”
祿東贊身后的幾名隨扈,被房俊這句話刺激得臉色一沉,便有一人怒道“素聞大唐乃是禮儀之邦,何以閣下居然如此不客氣”
祿東贊嚇了一跳,趕緊呵斥那名隨扈“閉嘴此乃大唐皇帝敕封的新鄉侯,豈容你等無禮”
他是真怕惹惱眼前這位蘸火就著的紈绔,若是鬧將起來,說不得自己此次的差事又得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