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旺罵著,一把扯掉蓋在劉寡婦面上的布和花,揚到一旁。
但下一秒,炸毛的黑貓跳了起來,沖出去將王萬旺撞倒在地。
將王萬旺撞倒,黑貓又咆哮著,揮舞著閃爍寒光的爪子,將王萬旺的臉撕得破破爛爛。
“啊”
王萬旺又抱住了臉,疼得滿地打滾。
同知
犬神大人身邊的貓你也敢惹。
同知趕緊道“拉開,拉開王萬旺,給他上枷鎖”
衙役縮著手,上前去撈王萬旺。
黑貓又撕了兩爪子,舔掉爪間的血,再往后走。這回不再是窩著的姿勢,是蹲坐著,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樣一只貓,出現得離奇,護主得厲害。
會傷人,但只傷動主人的人,看得其他人驚嘆不已。
“這貓兒當真是忠仆。”說這話的是位鄉老,府城有名的祥瑞長者,活了八十多了。
當下便響起一陣夸貓的聲音。
仵作看看王萬旺的臉,感覺自己手有點疼。仵作懂傷,所以也知道臉上那么多的傷口會有多痛。
但只是了解,同情是沒有的。對死人還動手,當真是瘋子
王萬旺的待遇也是瘋子的待遇,被枷鎖鎖了起來,脖子上架著沉重的木頭。臉上血淋淋的,在一旁嚎叫。
同知趁機厲聲追問“王萬旺,你休要再胡來老實交代,你是如何與程東炎勾結的你們若是不交待,本官便要叫人上前請那自梳女的尸身來了。”
“活人不愿意說話,那我們就聽死人說話”
王萬旺疼得要命,人也有些失常,聞言竟笑起來。
“哈哈哈,程東炎重情重義啊他殺了那女的,又不敢認,居然想要將人偷偷送回村里,裝作自梳女自殺了。”
“可是他們的關系早被我兒發現了,我兒偷偷撞見過他和自梳女不清不楚。”
“自梳自梳,那個女人哪里是自梳,分明也離不開男人,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有他的中呢然后心虛的程大人就不得不聽我的了,我讓他殺人,他就幫忙殺人。”
王萬旺指向沉默了半天的程東炎,瘋狂地將兩人的勾結交待于人前。
至此,這一樁牽涉到三條人命的命案,終于牽扯清楚。
是兩方勾結,互相掩蓋、幫忙。
王萬旺幫程東炎遮掩自梳女身上的不對,好叫自梳女順利下葬,再給程東炎換個“重情重義重過去”的美名。
而程東炎這邊,逼供王林木,若不是事情翻出來,死的就是王林木,而王世越則毫發無損。
但、劉寡婦養了只他們覺得晦氣的貓,引發了后面的一步步,將他們完美的合作摧毀。
水落石出,同知松了口氣,心中大石頭落下。他看向了自己身側,犬神大人在的地方。
同知的身側,何其抱著自己的大骨棒,看著地上。
被王萬旺扯掉揚開的紅花,花瓣散了,散落一地。
花瓣是紅色的,像是一團團火,又像是一團團紅色的血,凝結在一起。
何其走下去,越過劉寡婦和黑貓,在地上撿起花柄。
此地是官府,何其沒有在這個地方露面于眾人的想法,因為衙門同樣是唐國政權集中的象征。
這里不是山民之地,不是富人的宅邸,不是山,更不是河,這里是府衙,整個府城的行政中心,是上位者關注的地方。
何其不想引起唐國那些掌權者的關注,她覺得那麻煩。
所以縱使剛才何其做了很多事,也沒有出來忽悠府城百姓的香火功德。
但此刻,這一朵花讓何其破防了。
該死的封建社會
花柄在何其手中煥發新生,它再次生長,向下扎進夯實的泥土中,向上生長出枝葉,最后開出花來。
先是一棵,隨后擴散開來,嬌嫩的紅花綠葉將劉寡婦和黑貓包圍。
何其掐了手訣,現身于人前。她站在花叢前。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寫完,嗚嗚嗚,我去寫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