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是個單身狗呢
殷野見她笑著看自己,感覺到自己面上熱意似乎更濃,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挪開,嘴角彎起。
他抬起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而后問道“小神仙,你近來可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
金子啊何其腦中浮現貓妖給她造出來的金山幻境,真想再進去打幾個滾。
不過再讓殷野知道自己惦記金子,是不是太影響神格了
而且錢最近也夠花,何其壓住對金子的渴望,正色道“我最近想要變強一點,學劍法便極好。”
殷野感覺快壓不住想要揚起的嘴角,他笑著問“沒有別的了嗎”
“沒有啦,不能貪心。”
何其作為一名長久清貧少女,壓制也成慣性。
她并不會去想要太多的東西,有一點點就很快樂了。
拿兩百塊可以很快樂,坐出租可以很快樂,騎小電動也可以很快樂
不過在唐國、在夢境中,那種自由隨心更叫人快樂。
比如此刻,何其打個響指,掉光了葉子的樹上又開出滿樹粉白色的花。
何其飛身坐到樹枝上,摘下兩枝,一枝簪自己耳邊,另一枝俯身別在殷野耳側。
殷野站在地上,仰頭看樹上的少女,滿樹粉白的花襯得少女爛漫如暖春。少女并不是濃艷奪目的長相,但氣質靈動,叫人見之難忘。
而何其看著顏色更勝花枝三分的少年,很想贊一句真是美得賞心悅目。
世上怎么會有人會嫉妒這樣的美呢
何其收回手,道“這回你不在,我自己干了件大事。只是不知道后續的影響如何,你若是從哪兒過,可以幫我看看。”
何其希望,簪花的事影響能傳得大一點。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人可以放心地簪花。
簪一朵花,又有什么關系呢只是人世間的美麗,到了人的頭上。
殷野手扶著耳畔的花枝,問“在哪兒”
“到了你便知道我先回天上去了。”
何其裝一波神仙,揮揮手撤退。
窄小的半土半木的房子里,一片黑黢黢的,只有一窗的月光撞入。
殷野從睡夢中驚醒。
他直起趴著睡了半響的背,腿部也傳來麻意。
抬眼,借著月光,看見臉色恢復正常的三丫。
殷野搓了搓自己酸痛冰冷的手,搓暖了些,再放到小丫頭的額頭上。
燒退了。
殷野松一口氣。他沒照料過小孩,繞是小心,三丫也著了涼。
殷野摸過小丫頭的脈,判斷是父母亡故,憂思過度,加上兩人趕路,雖然不用走,可也整日里風餐露宿,過得不甚好。
還好這回遇到了會采藥的人家,殷野花錢換了藥給小丫頭。
睡前喝了藥,又過了大半夜,燒總算是退了。
退了燒,就不用擔心出大問題。
殷野給小孩掩掩被子,轉過身,將一雙長腿伸直,通通血脈。
他背脊靠著粗糙的木床,抬手比劃了兩下,是方才用過的劍招。
少年輕聲道“我夢里怎會那么肘”
殷野想到自己一本正經,一開始全心教劍法,就想搖頭,不過還好后面聰明了點。
但少女,應當并不是夢中的他想的那個意思。
少女目光好生坦蕩,就連為他別花枝,也好似只是單純的贊嘆他容色。
殷野心頭的喜意頓消,輕聲在靜謐的夜中,嘆出一口煩惱。
殷野還記得,少女那次去而回轉,去看那畫舫上的月嫣。
那月嫣也生得很很好,是那地有名的美人。
可見這世上,生得好的人,遠遠不只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