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川抓狂“對不起有什么用大哥,你知不道我這幾天被你折騰得有多慘”
費寶貴聽著,也覺得自己很不是人。
要是人沒弄錯,他當然有理。可弄錯了人,對一個普通人那么過分
費寶貴想著,心理防線再次崩塌。他蹲了下來,抱著頭哭道“兄弟,那你把我殺了解氣吧”
許川“我還沒哭呢”
不過看著這么個大男人,不對,是大男鬼,蹲下來就哭,對許川的震撼不小。
許川看了何其跟張玄明一眼,表情不知所措。
何其掃了眼綻出細細金光的符咒,將食指伸到唇前暗示他。
許川立馬不出聲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只有費寶貴痛苦的哭泣聲。
費寶貴哭訴道“老子怎么、怎么那么倒霉啊報個仇還認錯人。那些該死的有錢人,怎么就不去死呢克扣我一個殘疾人的績效和工資,我爸還在醫院里躺著,等著錢化療呢”
“晚了半個月,我爸身體情況又惡化了,趕也趕不上。他一個老實人,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還沒享過一天的福”
費寶貴拿手錘地,明明地面也有金光,但這回,他連手上的灼燒也不管了,只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捶打地面“為什么我們只想好好活著,卻那么難啊”
何其將劍收了,走到張玄明身側。
何其小聲問“師兄,這是什么陣”
張玄明也放低了聲音“只有一點催化情緒的效果。”
簡言之,這個厲鬼表面之下,本身心理可能就被生活中的事壓地喘不過氣來了。符陣催化情緒的效果,只是推動著他往崩潰邊緣走了一步。
許川本來就聽著這大哥的悲慘心里難受,又聽到張玄明的說法,心直接軟了。
他一貫也大大咧咧,開口道“算了算了,大哥你別哭了,我不怪你了成不成”
費寶貴哭得鬼氣糊了一臉,他抽著氣抬頭。
“小兄弟,你該怪我。你吃飯的我給你轉桌子,喝水的時候我潑你的水,唱歌的時候還是我給你切的歌,樁樁件件都是我干的”
何其覺得這些話有點耳熟。
原話應該是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唱k你切歌,反正是網友玩的一個梗。
何其問“大哥,你是不是學的人家段子”
“我比那個段子”費寶貴哭喪著臉,小聲道,“還過分。”
段子里也就讓領導吃吃鱉,費寶貴加入了搞電梯等奪命套餐。
許川聽著,也想起網上的段子,頓時哭笑不得“我這還沒做老板呢,就享受了領導待遇啊”
何其心說,這新時代的鬼都不按套路出牌了。
前有被周大媽勸解的王家慧,現在又來個沖浪選手。
許川許是不怕了,大著膽子問費寶貴“大哥,你今天下午去哪了要不是你下午走了,我可能真的要被你搞死了。”
費寶貴聽他這么一問,又埋頭哭了起來“我去看彩票開獎去了,我這輩子買的第一張彩票,中了五千塊要是兌出來,能夠做半個月的化療,可是我爸,他人已經沒了”
費寶貴繼續自閉。
黑貓聽不懂化療的意思,但是能從話語離聽出男人的哀傷。
黑貓上前,拿爪子拍了拍男人“喵嗚”
節哀。
叫完這一聲,黑貓安靜地回到貓產房不遠處,蹲著看貓產房里無憂無慮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奶貓。
許川蹲下來,在旁邊時不時安慰費寶貴一句。
何其則跟張玄明來到陽臺邊,迎面對著開始暗下去的城市,抬頭看寥落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