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多少反派死于話多。
可這回何其放松那兩下,卻是已經上當了。
狐鬼的后爪一勾,從墓室的泥土中刨出一把墨斗。帶著墨氣的墨線飛射而出,彈開何其祭出的符箓。
墨氣侵染,符箓就失去效果。
墨線碰上符箓,并未停止,往墓室上方彈去,把墓室上方切割出一個口子。
狐鬼踩著墨線往上一躥,又逃了。
何其心中罵一聲“狡猾”,撐著快累癱的人身往上沖。眼下不止是何其累,狐鬼更是強弩之末,就看誰能撐到最后。
從洞口爬上去,何其就看到一條陌生的山路。
指針旋轉,本來準備山路下面走的何其轉身,服氣地往上跑。
要不是臭寶靈,這波還真的要被騙到。
何其往上跑,活像一個泥猴在山林間穿梭。
而一路追,何其也發現了狐鬼只敢在樹蔭下行走。竟是連光線都忌憚,一點沒有強鬼的牌面。
狐鬼若是知道了要哭。她本來就極懼赤陽之精,不然怎么會要強借人身。當然,人身也更方便她吸取男人的陽氣,這個不必提。
被何其追著,狐鬼絕望得很,甚至還因為身上的傷,和初到外界的傷害,體會到了神志不清的感覺。
不過柳暗花明又一村,狐鬼瞥見前方樹下休息的三個男人,目光發亮。
何其也在這時追了上來,看著狐鬼撲向三人。
三個男人是兩個中年男子,外帶一個青年。而兩個中年男人中其中一個,何其剛剛才在幻境中見過。
正是席保天。
他老了一些,可五官、臉上整體沒什么太大變化,何其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席保天就站在最前方,神色驚訝地看著沖過來的泥人。
兩方距離十來米,而狐鬼那邊快到了,肯定會吸食這幾人精氣,治愈傷勢,增強自身。
眨眼之間的事,何其肯定追不過去。
或者她慢一步,有一個就沒了。
何其頭腦一場清醒,還真閃過了這等念頭。方才在幻境中的不甘和恨意,也還在心頭縈繞著。
但占據上風的,是她從小受到的教養,是這一路行來感悟的“道”。
說來慢,那時快。
何其一咬舌尖,吐出一口精血,落在手里的桃木劍上。
而后她將神識附上,掐訣驅動桃木劍,暴喝一聲“去”
桃木劍疾飛而出,帶著淺淺金光,一劍扎進狐鬼的腦袋。
被桃木劍定住,狐鬼凄聲尖叫,通身的鬼氣四散,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而隨著鬼氣散開,被沾染的三人也看見了桃木劍下最后的狐鬼。
“那是什么”年輕的男人嚇得后退幾步。
“是狐貍吧”
另一個中年男人也心有余悸,陡然撞見這中事,實在是嚇人。
席保天也是后背一涼。
他看向不遠處的泥人,心有余悸。若是這怪人晚來一步,可想而知他們是什么下場,那狐貍肯定不正常
席保天不敢靠近桃木劍,他看向泥人,大聲道“多謝相救”
另外兩人也是跟著連聲道謝。
何其本來就體力消耗一空,方才又吐出一口精血,感覺站都站不穩了。
她搖晃了一下,沒撐住,往下倒去,趴在草地里。
山上的野茅草長葉鋒利,將何其的臉割了一個小口子,疼得她臉抽了一下。
而席保天三人看到裹泥高人倒了,也意識到不好,繞過桃木劍,跑過來想扶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