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搞了搞,何其洗漱完,倒頭睡下。
她愛打工
唐國,軍戶駐地。
數十戶軍戶為一屯,大的屯子有上百戶。
各軍戶屯住駐扎在苦寒之地,閑事中田,戰時打仗。
比起要塞之中的百姓來,他們的日子可苦得多。一旦打起仗來,他們的家園就完蛋了,而家中男子是必定要參軍的,不允許從事其他行業;家中女兒也不得和外人結親,只能嫁給軍中人士。
先帝時期,軍戶的日子可謂是苦水里泡著。待到了新朝,殷長兵諫言,讓圣上頒發圣命在允許軍戶立功脫身外,還贊成無不良史的三代及其三代往上的軍戶,用銀錢贖身。
圣命剛下來那會,不少軍戶寧愿掏出家底、拖家帶口地離開。
朝野上下,不少人都擔憂這樣下去,軍戶屯要蕩然一空,而后軍戶屯的糧食供給不上,給國庫造成嚴重負擔。
但軍戶人少了,可當年的產量卻沒少。有了希望和奔頭,軍戶們只嫌田地不夠中的。要知道,軍戶掙錢的渠道可不多,交糧食正是主要一個。
嚴家屯。
風蕭蕭,刮起寒風。除夕已過,日子轉頭到了元宵,換成南方,指不定氣溫有一波大回升。
全屯最破爛的屋子里,孩子吸溜了一聲鼻涕。
太冷了,他凍得鼻尖通紅,鼻唇溝中清水直往下流。
前頭正上香的孩子他爹嚴有財手一抖,回頭瞪了一眼自家的娃“臟兮兮的,弄干凈再進來”
大個的女孩子便領著小個的出去,用粗布擦擦,再洗一下。
嚴有財身邊,是他的大哥嚴有富。
嚴有富有些不耐煩地道“二弟,不如讓我這個做哥哥的來供財神爺去我家算了。”
嚴有財聞言直搖頭“大哥,你可別想騙我,咱說好了,今年找到金子我分大頭。再說了,你那屋子跟我這個有啥區別不過是比我多幾塊瓦,下雨天少漏點雨我就不信,你家娃兒沒有流鼻涕的。”
等到小男孩被洗得臉上一片凍紅回來,這番祭奠儀式才繼續。
嚴有財拿起香,掃一眼家里唯一一塊也被供在案板上的肉,恭恭敬敬地把肉往旁邊推推,免得香掉到肉上,讓財神爺沒得吃。
上了香,嚴有財大聲祈求“財神爺啊求您指點迷津,告訴我們我爹死前說的那些金子在哪兒”
嚴有財帶著他家的、他大哥帶著大哥家的媳婦孩子,一齊給供桌上的財神爺磕頭。
婦兒帶著孩子更是直抹淚,用哀婉的聲音向神靈祈求。
“眼看別人家都贖身跑了,可我們老嚴家還在苦水里泡著,我家老大可聰明了,定是個讀書的人才我家秀兒也好看,說不定還能嫁給城里的官老爺呢。”
“是啊,中田真的太苦了。求財神爺大發善心,就把我爹埋金子的地方指點一下吧”
“家里都挖遍了,可沒見著半個銅板兒”
何其聽得腦殼疼。
穿成臨時財神爺,左手元寶、右手金鞭的何其還挺高興的。
她心想就算不能把元寶、金鞭偷偷摸摸地帶走,但說不定能去去窮氣,轉頭又能掙到金銀呢。
可看這一家,家徒四壁的模樣,供品最值錢的就是一塊不知道放了多久都變了色的肉,何其就想嘆氣。
何其摸了摸自己本該裝著的金銀袋,好家伙,一手空。
誰能想到,財神爺家也沒有余糧,,